郑老板激动得都有些结巴了，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可下一秒，他像是被一盆冷水浇醒，猛地回过神，满眼惊疑地盯着陈书，声音带着审视：
“小子，你…你这元宝，到底是从哪搞来的？！”
他看着陈书像变戏法一样又摸出个更大的，心里不禁冒出一个荒谬的念头……
这小子，该不会是知道我好这口，特意弄了个高仿加料的大号货来钓我吧？
他下意识就想伸手去摸摸那元宝，感受一下手感与纹路。
陈书却警惕地手腕一翻，迅速将大元宝收回黑色塑料袋里，动作快得像怕被抢走。
“郑老板，你要买就买，管我从哪来的？反正是正规渠道，不偷不抢。”
“而且，我现在只想卖这颗大的，小的那颗我还得留着珍藏呢。”
陈书镇定地说，他倒没想一口气吃成个胖子，全部卖光，毕竟细水长流。
但毕竟眼下房租其实都拖欠了大半个月了……眼看这个月也快要结束，下个月又要来了……
货款那边他积压了不少，三万五确实不够填窟窿，卖的话卖这颗大的正合适。
可陈书这话，让郑老板心里更是打鼓。
万一这大的真是局呢？
古玩圈这种事可不少见，每一个局，都在静待着它的有缘人，甚至有些天局更是量身定制…千年等一回…
光凭刚才那一眼，没工具辅助，他实在不敢下定论，他出门更是急，连老花镜都没有带出来……
他强压下心中的激动，板着脸道：“可以…你跟我回店里，回去了我再仔细看，给你估价。”
陈书无所谓地点了点头：“行。”
二人再次回到那家挂着褪色“诚信经营”牌匾的“老郑古董店”。
一进门，郑老板立刻进入状态，戴上老花镜，拿出电子秤、放大镜、强光手电，一套工具摆开，颇有些专业人士的架势。
陈书再次掏出那枚大元宝。
郑老板先是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在电子秤上。
数字跳动……最终定格。
“49.8克！”
陈书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果然更大！
他心中飞快计算…按金铺牌价，这得值四万五！
如果郑老板还按之前的溢价比例……两万七的金子他能给到三万五的价格，那这枚更大的，不就直接能到五万八了？
有这钱，交完房租和货款之后还有很大的盈余啊…！
陈书不禁松了一大口气，可反观郑老板，他的神色非但没有放松，反而愈发严肃。
他拿起放大镜，凑近了元宝，几乎是一寸一寸地仔细查看上面的纹路，眼神专注。
陈书甚至隐隐感觉，这一刻的郑老板，身上透出一股与刚才截然不同的、属于老行家的专业气场。
检查完正面和侧面，郑老板最后将元宝翻转，露出了底部。
陈书也好奇地凑过去一看，愣了一下。
只见元宝底部，赫然烙印着一个奇怪的、他完全不认识的字符，像是用烧红的铁烙上去的，线条古朴，形状奇怪。
“咦？”陈书下意识地从黑袋子里掏出那枚小元宝，也翻过来看，底部却光滑如镜，什么印记都没有。
除了大小，这两枚元宝在底部印记上，竟然也存在差异？
陈书心里觉得有点奇怪，但也没太在意，毕竟是凌如给他的东西，有点差异很正常，反正是真金假不了。
可当他抬头看向郑老板时，却发现郑老板的瞳孔在刹那间放大，呼吸猛地变得粗重，拿着放大镜的手都微微颤抖了一下。
那神情，仿佛是看到了什么失传已久的稀世珍宝一样！
不过，这失态仅仅持续了一瞬。
郑老板迅速收敛了所有外露的情绪，脸色恢复如常，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他若无其事地将大元宝放回柜台，用极其平淡的语气说道：
“东西不错，和小的那枚一样，是足色足量的好金子。”
“50克，按现在行价，大概四万八，不过你都是第二回来的熟客了，我老郑也不能亏待你……”
他故作沉吟，然后大手一挥，显得很豪爽：“这样，咱们也别来回扯皮了，这枚大的，六万五，我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