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是在凌晨两点,郊外的垃圾箱里发现的。
已经过去一周了,残碎的肉块已经腐烂发臭。
顾清白迅速到达案发现场,强忍着呕吐感,在犯罪现场巡回了数遍。。
他是我青梅竹马的老公,也是A市最厉害的心理侧写师。
没有任何蛛丝马迹能逃过他的眼睛,在他手里破过的疑难刑侦案数不胜数。
我飘在半空中,目光不由自主的粘着他。
“这是什么?”
一个声音突然打破了井然有序的工作。
顾清白连忙走过去,脸色却在刹那间变得苍白。
那堵砖墙上,用血画了一副小丑的简笔画。
裂开的嘴角诡异又充满了挑衅。
顾清白的手指用力到发青,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我分明感受到了他的颤抖。
“这是虐杀!”
“凶手手段狠毒,应当是与死者有仇恨,蓄意报复。”
“死者为女性,身体上有长达数小时被凌虐的痕迹,身上的筋和血管被挑了出来,最后才肢解抛尸。”
顾清白想要画下来,去发现手指颤抖不已。
这一次的作案手法,和许多年前的一桩案子极为雷同,包括那副小丑图。
一旁的刑警队队长严明拍了拍他的背。
“青白,可能是模仿作案,心理压力别太大。”
顾青白点了点头,手下意识的在白纸上画起受害者的素描。
那身体的轮廓像极了我。
他没由来的暴躁,走出现场,点了一支烟。
手机在他手里转了几转,最终拨通了苍苍的号码。
“哥哥。”娇软的声音传来。
甜的发腻。
聊了几句后,苍苍突然问道,“哥哥,沈晚姐还没有消息吗?我一直联系不上她。”
顾清白刚融化的表情在听到我的名字时骤然冰冷。
“别管她,她要死就死远点。”
“真作。”
我心底无比酸涩,却硬生生扯了扯嘴角。
顾清白,最后死在你眼前,真不好意思。
法医解剖室,凌乱的尸块堆了一堆。
连我都忍不住干呕。
顾清白学过法医,所以来帮忙。
他拼凑了十余个小时,大体形状算是出来了,但他眸中却越发疑惑,下一秒,他猛地按住尸体胸口的位置。
那里本来有一处胎记,鲜红的。
但现在什么也没有。
当然什么都没有,因为那块胎记在我活着时被割了下来。
你看啊,顾清白,我们又一次错过了。
或许,墙上的小丑画像也算是概括了我这一生。
尸检报告很快就出来了。
会议上,顾青白客观的描述尸体的状况。
“”死者女,年龄在23-27之间,尸体中有大量药物,生前遭受长达数小时的折磨。”
“无法确定其身份,已申请DNA比对。”
面对这样惨死的人,没有人能无动于衷。
“这帮该死的禽兽!”
严明一拳捶在桌子上。
顾清白闭了闭眼,压下情绪。
“我怀疑这次的案件和之前的一件悬案有关联,甚至可能是同一个凶手作案。”
“严队,我们能不能申请并案处理?”
严明点了点头。“我去打报告。”
会议结束,顾清白一头扎进厕所,不住的呕吐。
我看着他痛苦的样子,很想伸手拍一拍他的背。
但我的手只能穿过他的身体。
我想说,死了还恶心到你,真抱歉。
因为顾清白的猜测,严明把他单独叫到了办公室。
“青白,不管这次的案件和之前的有没有关系,你们都要保护好自己。”
“严队放心,我一定不会让苍苍再受到任何伤害。”
严明沉了沉,有些不满。
“我说的是晚晚,你的妻子。”
顾清白脸色冷峻,挑眉冷哼。
“她?她有什么好担心的?她壮的跟头牛似的,谁死她也不会死。”
“她惜命,不用管她。何况,她就是个祸害。”
我似乎被猛地一震,透明的身躯仿佛更加透明,本就虚弱的魂魄像要被抽的干净。
严明张了张嘴。
“青白,我知道你父亲的死对你打击很大,但是这不能全怪晚晚,她当时还是个孩子。”
“她很爱你。”
“你想想你每年生日,桌子上都有礼物和热好的饭菜,她一直都惦记着你和苍苍。”
一向冷静自持的顾清白情绪突然激动,嘴里的讽刺一句句扎着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