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手机。
手机掉地上，屏幕自己亮了。
光在黑漆漆的机房里，照得人眼睛疼。
屏幕上不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壁纸，是一张照片。
一张让整个机房的噪音都停了的照片。
照片里是稷下学院的老图书馆，太阳光从大窗户照进来，一条一条的。
一个穿着白衬衫的少年，靠在窗户边的书架上。
那少年就是诸葛亮。
太阳光照得他头发有点黄。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看什么书，嘴角稍微往上翘了一点点。
那样子，特别放松。
是司马懿偷拍的，他从来没给任何人看过。
时间停了。
司马懿脸上的血色一下就没了，比刚才在外面攻防的时候还白。
他整个人一僵，手忙脚乱地去捡手机，差点没拿稳。
他把手机胡乱塞进口袋，动作又快又重。
为了盖住心里的慌，他吼得比平时声音大多了。
“看什么看？”
他的声音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找张你的蠢照片，天天提醒我自己你有多可笑，不行啊！”
诸葛亮没说话。
他没生气，也没嘲笑他，甚至连个惊讶的表情都没有。
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看着司马懿，眼睛很深，把司马懿那些装出来的凶狠全都看穿了。
他越是这么平静，司马懿就越是烦躁。
“你那是什么眼神？”
司马懿被他看得火大，一把抓住诸葛亮的领子，把他推到冰凉的机柜上。
服务器的震动顺着后背传过来，一直震。
“怎么，抓到我把柄了？想笑话我？”
他咬着牙，手背上的筋都鼓起来了。
“诸葛亮，我告诉你，我恨不得……”
后面的话他说不出来了。
因为诸葛亮看着他的眼神，就跟一面镜子似的，把他心里那点慌张和心虚照得一清二楚。
诸葛亮慢慢抬起手，没去掰开他的手，而是把自己被抓皱的领子理了理。
动作不快，慢悠悠的，看着就让人火大。
“那张照片，”他开口，声音不大，但在全是噪音的机房里，每个字都听得特别清楚，“我以为早就丢了。”
他说的是毕业那年，他故意“忘”在两个人一起用过的实验室里的，唯一一张他自己的照片。
司马懿的瞳孔一下子缩紧了。
他一直以为是自己费尽心思偷拍的，结果……是人家故意留下的。
彩蛋预告（司马傲娇，可不要成为败犬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