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衍川就站在门口。
他比五年前更显冷峻，只是眼底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浪潮。
我们隔着柜台，远远相望。
时光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剩下窗外淅沥的雨声。
念念已经小跑着扑过去，紧紧抱住他的腿。
她仰起哭花的小脸，声音带着颤抖：
“爸爸，她就是我的妈妈对吗？”
她突然伸出手，拿出戴在胸前的玉佩，“你看！你说过这是妈妈留给我的！她就是我妈妈对不对！”
玉佩温润的光芒刺痛了我的眼睛。
那是我母亲的遗物，是我在产房里，亲手为女儿戴上的。
加上她的名字，江念瑶。
所有的巧合串联成事实，我的女儿，她没有死。
泪水瞬间蓄满我的眼眶。
我一步步走向江衍川和念念。
江衍川目光复杂地锁在我身上，喉结滚动，声音沙哑：
“你是什么时候放出来的？怎么没回来找我？”
我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我只是在他的注视下蹲下身，缓缓伸出手，极其轻柔地摸了摸念念的头发。
眼泪终于不受控制地滑落。
念念立刻反身紧紧抱住我，哭声更大：
“妈妈！你就是我妈妈！”
江衍川看着我们，嘴唇微动，似乎就要开口承认。
但我突然出声，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
我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静，摸着念念的头，温柔地回答。
“念念这么乖，我也很希望自己是念念的妈妈。”
念念的哭声戛然而止，难以置信地抬头看我。
我狠下心，看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说：
“念念，我的女儿早就不在了。”
“你应该和爸爸，还有你的新妈妈，好好生活下去。”
我将目光转向江衍川，脸上没有任何波澜。
“听念念说，她爸爸今天订婚，我也没什么礼物送给你。”
“你也不喜欢茶叶。”
“就祝你们……百年好合吧。”
江衍川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
他死死盯着我，眼神里有痛楚，有不解，更有一种沉沉的质问：
“刚刚你和念念说的，都是真的吗？”
就在这时，门口突然传来保镖恭敬却带着催促的声音：
“先生，林小姐那边已经准备好了，等您很久了，您这是……”
江衍川没有回头，依旧紧紧盯着我，仿佛非要从我脸上看出些什么。
念念紧紧抓着我的衣角，不肯松开。
我看着江衍川，忽然很轻地笑了一下。
“江先生。”
“订婚宴迟到了不好。”
“快带念念过去吧。”
我轻轻地将念念的手从衣角上掰开。
然后，转身走回了柜台后面，不再看他们父女一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