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给孩子取名叫陆承恩。
虽然他暂时没办法过继在我名下,但我依旧把他带到房中抚养。
婆婆一边对我的做法欣慰,一边又十分警惕。
她借口照顾承恩辛苦,往我房里塞了好几个婆子奶娘,全是她精心挑选的眼线。
我非但没有恼怒,反倒好吃好喝地供养着几人。
但凡承恩有一点风吹草动,我都十分紧张地往她们手里塞银子,希望她们能够多尽心。
承恩还年幼连话都不会说,这些人愈是被供着胃口就愈大,为了能够从我这里捞到更大的好处,她们开始慢怠承恩。
甚至故意让他生病。
一边在我面前说承恩胎里弱,吃的喝的都要金贵,照顾起来也格外费心。
得了我的好处后,又跑去和婆母说我对孩子不甚上心,得亏有她们仔细盯着。
婆母听了直骂我黑心肠。
为了自己的乖孙,她只能自掏腰包,好让几人尽心。
我嫁进来之前侯府本就亏空,婆母表面大度信任让我掌管中聩,实则是逼着我拿自己的嫁妆去填补窟窿。
她还时常伙同管家从中做假账支银子。
我心知肚明,可为了维持侯府的体面吃了不少暗亏。
眼下,陆振鸿和贺宛玥在外生活花费极大,婆母的假账也越做越多。
一笔又一笔支出流水似的划了出去,全都通过商队汇给了那对狗男女。
我继续装聋作哑,却不再拿银子贴补进来。
直到半年后账上再也支不出银子,就连下人的工钱都已经欠了两三个月没支。
下人们开始懒怠,厨房的采卖也每日应付。
更要紧的是,陆振鸿也已经有两个月没有收到府中寄出的银钱。
他接连传信回来要钱,婆母却因手中拮据没办法给他寄出。
气争之下,婆母前来质问我。
她想着管家做事滴水不漏,我肯定发现不了端倪。
我也确实表现得和往常一样愁眉不展。
「近日账目有些混乱,儿媳正在尽心查办。」
「母亲莫急,既是儿媳管着府中支出,若再有差池,儿媳自当尽力填补。」
当场,我当着婆母的面拿出一千两银票交给管家,让他去把厨房的事打点好。
婆母脸色这才缓和,叮嘱我三日后府中宴请宾客为公公庆生,席面一定要做得漂亮。
我满口应承。
却并没有按她说的做,就连我给管家的那一千两银票也是假的。
可他们哪里想得到,管家拿了银票就急急忙忙地转交商队带给陆振鸿。
等他以置办席面为由再来找我要钱时,我不急不缓地拿出账册。
一笔一笔和他核对着数目。
每核对一笔,管家的脸色就白一分。
不止如此,管家私下替公公收受贿赂,他儿子在外吃喝嫖赌一事也都被我将证据收集齐全。
毫无疑问那些钱也都是贪没所得。
在我以报官威胁下,管家终于招认钱被他偷偷挪去给了婆母。
却死活不肯说出陆振鸿一事。
我也没打算他能全部招认,只让他在供词上画押。
随后叮嘱他该怎么做还怎么做,否则一旦我将证据上交,他儿子必定会被判斩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