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北周战神,打了大大小小上千场胜仗,护佑万民。偏偏在北戎公主与我恶斗时,
射箭没了准头,误伤了我。没反应过来的我被北戎公主一刀砍断肩膀,无力再战。
一路拖行至城墙上,耶律明珠笑得张狂。“中原女子果然就是废物,只有我才配得上宋时远。
”我吐掉口中血腥。“胜之不武,有种再打一场。”宋时远缓步走上城墙,负手而立。
“技不如人就多练,按照约定,输的人为妾,大庭广众之下容不得你耍赖。
”“耶律公主是草原上的明珠,心高气傲受不了委屈,你要不守约定破坏邦交,就算是我,
都保不住你。”我的心瞬间凉透。她受不了委屈,我便能受?想贬妻为妾,
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承受天子雷霆之怒吧。……宋时远看着我因痛苦扭曲变形的脸,神色微变。
“萧楚玉,你先服个软,保证日后不与公主为难,公主定会大度放过你。
”耶律明珠扬着下巴。“在我们草原上,手下败将要受墨刑。”“这么漂亮的脸蛋刻上奴字,
啧啧……”我差点就被气笑了,声音嘲讽:“宋时远,你的明珠公主还真大度。
”宋时远皱了皱眉,越过我来到耶律明珠身边。
“公主前几日看中的温泉庄子是萧楚玉的私产,拿庄子抵了墨刑,可好?”我猛地抬头,
半年前我单枪匹马与北戎铁骑厮杀,生生被烈马踩断12根肋骨。
宋时远特意买下温泉庄子为我疗伤,如今竟拱手让人。耶律明珠本不想轻易放过我,
却在看到我的反应后,得意地应下。待人走远,宋时远过来扶我,我轻轻侧身,躲开他的手。
“那一箭是你故意射偏的。”我死死盯着他的眼睛。可他只是轻轻别开视线,
平静地说道:“边疆战事胶着,将士们思乡心切,百姓更是苦不堪言。
”“如今不费一兵一卒便能换来两国停火,你受点委屈又如何?”我瞳孔地震,
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刚成亲时,他奶娘在背后说我是“来历不明的野丫头”,
便被他发配到最偏僻的庄子上刷恭桶。如今我被砍断肩膀,在他看来却只是受点委屈。
“可我本不用受这些。”我将话挑明:“若没有你那一箭,此刻赢得人就是我。”“够了!
”宋时远突然打断我,英俊的眉眼皱成一团。“我是大周战神,我要为天下苍生计,
怎可像你这般只顾自己……”明明几天前,他还捧着我的脸,细细抚平我眉间细纹。
温柔的声音犹在耳边:“做我宋时远女人不用这么累,做自己便好。
”我的心似被野兽大力撕扯。不愿再想,转身回府。未到栖梧院,
就看见我的东西都被扔到门口。“成亲三年连个蛋都不会下,还霸占着我儿子不给他纳妾,
如今公主要嫁进来,你活该去死。”宋母让人把我的东西丢进柴房。
“三日后我儿与公主成亲,这种低贱之人,给公主提鞋都不配。”宋母根本就不知,
三年了我都未能与宋时远同房。不是我不能生,而是宋时远天生不举。我苦笑一声,
瘫坐在柴草上。费力扯开衣领,却再没一丝力气给自己涂药。“我来吧。
”宋时远的声音从柴房门口传来,我急忙穿回衣服。却因扯动伤口“嘶”声痛呼。
“好好待着别动。”宋时远三步并两步跑过来,看着我血肉模糊的左肩微微红了眼。
“明珠说她没来得及收力,这才失手伤你。”我垂眸不语。他从怀中掏出伤药,
细细帮我上药。“这是明珠亲自送来的上好伤药,她是真心和你道歉……”我却瞳孔一缩。
“这是耶律明珠给的伤药?”“是啊。”宋时远唇角微弯:“以后你多敬她几分,
总少不了你的好处。”我却急切地让他赶紧帮我把药擦掉。“快,这药有毒。”宋时远闻言,
脸底骤然变冷。“萧楚玉,你别疑神疑鬼,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样心肠那么……”“坏”字还没说出口,
我的左肩便传来万蚁啃噬般钻心的痛。宋时远脸色剧变。他手忙脚乱帮我擦去药粉,
可毒性已经侵入皮肉,溃烂不堪。“楚玉,对不起,我不知道这药……怎么会这样。
”我疼得冷汗涔涔,挣扎着摸起过帕子塞进嘴里,顾不得去寻麻沸散,
拿起匕首“噗呲”一声**肉里。我死死闭上眼,心一横,转动匕首,生生剜去一大块腐肉。
意识逐渐焕然,我再也坚持不住,狠狠朝后摔去。昏睡前,我看见宋时远猩红着眼,
大叫我的名字。醒来时,我已被挪进宋时远书房。他弯下腰紧张地看着我。“楚玉,
你感觉还有哪里不舒服。”没等我回话,
他就局促地搓着手解释:“明珠的婢女想为她主子出头,擅自换了伤药。
”“明珠已经狠狠惩罚了那个婢女,你就原谅她这一次好不好。”我张了张嘴,
嗓子像被刀片剌过发不出一点声音。“就说中原女子记仇,你还不信,
我都罚了红儿一个月的俸禄,她还不依不饶,依我看她就是不想我嫁进来。
”耶律明珠嘲讽的声音响起。我皱眉看向宋时远,“这就是你说的狠狠惩罚。
”宋时远脸色微僵,轻轻叹口气。“红儿自小跟着明珠,情同姐妹,
总不能为这点小事就喊打喊杀。”“况且,你这不是也没事吗?”喉咙里如同堵着湿棉花,
我扭过脸不再看他。泪水从眼角滑落,很快没入绣着鸳鸯戏水的枕头。耶律明珠恼羞成怒。
“你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我告诉你,我已经怀了宋将军的孩子,就算你是中原的公主,
也阻止不了我嫁给他。”我的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宋时远明明……难道他不是不行,
只是对我没兴趣。耶律明珠见我失魂落魄,心里十分得意。“将军十分勇猛,
比草原上最壮的汉子都有力量。”“他说我是他第一个女人,
你和将军成亲三年他都没碰过你,你也太可怜了。”宋时远急忙去捂耶律明珠的嘴,
又转头和我解释。“楚玉,不是的,不是你想的那样。”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宋时远,
我想的哪样都没关系了。我和你,也没关系了。宋时远连拉带拽将耶律明珠拖了出去。
我吃力的坐起来,吹响三年未曾响过的鹰哨。八个暗卫从不同方向飘落到书房。片刻后,
众人领命离开。再见宋时远是在三日后。他浑身是血倒在我怀里,手里拿着一朵天山雪莲。
我心里一紧,天山雪莲长在万丈悬崖上,多少年来未曾有人活着采到。他离开三日,
竟是为我寻药。“我说过会护你一世周全,就不会食言。”宋时远说完便昏死过去。
府中一片兵荒马乱。我的心也乱作一团。宋母不敢进书房,就在外面跳着脚的骂我。
暗五飘落下来,蹙眉,“九公主,这老虔婆实在可恶,要不要我……”他做了个杀头的动作,
我连忙摇头。宋母固然可恶,说到底还是宋时远给了她底气。“圣旨还有三日到边关,
您真的能放下宋将军?”我无声地笑了,笑容苦涩。“传令下去,圣旨一到,即刻回宫。
”许是吃了天山雪莲,又或是心中大石终于落地。这一晚睡得极其安稳。第二日,
我想起原来住的房间暗格里,还放着父皇赐给我的玉佩。既然要走,东西自然要拿回来。
可栖梧院里传出一阵阵打砸的声音。推开院门,栖梧院一片狼藉。
宋时远亲手为我栽下的桃树连根拔起。我最爱的红梅只留下零星几个花瓣。
院墙下的秋千被斧头劈开,“吱呀吱呀”无力的摇晃着。“把屋子里这些破烂东西,
全都给我砸了,一件不留。”我听出是耶律明珠身边侍女红儿的声音。左肩开始隐隐作痛。
我一脚踹开房门闯了进去。红儿看见我,鼻孔都要翘到天上。“这都没死,
你命真够大……”“啪!”话没说完,红儿脸上就被我结结实实甩了两巴掌。“你,
你敢打我?”她摸着自己的脸,面目狰狞看过来。“我家公主后日就要嫁进来,
到时候你就是公主身边一条狗,看你还能不能像现在这么张狂。”我一抬手,
她“哇”的一声往外跑。幸好暗格没被人发现,我取出里面的东西,刚要转身离开,
就被耶律公主带人拦下。她看向我怀里抱着的盒子,眼眸微深。“在你们中原,妾是贱籍,
敢偷盗东西便是死路一条。”她话音未落,就有早日被我教训过的家奴上前讨好。
“这些事让小人做就行,别脏了公主的手。”油腻的大手伸向我,可他却突然转了方向,
朝我胸口袭来。我失声尖叫,强忍剧痛把他踹到地上。左肩的伤口再次崩开,鲜血流了一地。
耶律明珠见状,竟亲自上手抢我的东西。“我倒要看看什么东西值得你拿命去护。
”我想阻止,可身体沉重的不听使唤,眼睁睁看着耶律明珠的刀刺入我小腹。漫天红雾中,
锦盒到了耶律明珠手中她得意的打开盒子,瞬间看直了眼。
雕工繁复精美的赤金龙纹玉佩静静躺在盒子里。“都说中原富裕,
单这一块玉佩就足够换三关十二城,你一个小小的侍妾,哪里配得上这么好的东西。
”我扑过去抢夺,可人还没到跟前,便被人拦腰抱住。宋时远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一个玉佩而已,就当你给明珠的见面礼,左右不过是府里的东西,
你再去库房挑一个差不多的就好。”我低头狠狠咬在宋时远手上。双目圆睁,
声音哽咽:“那是我父……父亲给我的礼物。”“好了。”宋时远不耐烦的打断我。
“明珠什么好东西没见过,不过是想和你交好,这才假意收你的东西,
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耶律明珠拿出玉佩在手中扔来扔去,
我的心跟着她的动作狠狠提在嗓子眼。突然“啪”的一声,玉佩掉在地上。宋时远神色微变,
蹲下身把玉佩一块块捡起。“明珠她不是故意的……”我的心瞬间凉透,
拖着破烂不堪的身体回到书房。眼神慢慢冷去,向着黑暗处沉声吩咐:“子不教父之过,
去送北戎王一程。”次日天刚亮,耶律明珠的院子里就响起撕心裂肺的哭声。紧接着,
书房门被踹开。耶律明珠披头散发闯进来,她猩红着眼举起手中的鞭子就往下砸。
鞭子带着劲风,却没落到我身上。宋时远徒手夺过去,扔在地上。回头看我,
眼睛里的愧疚完全被狠戾代替。“是你对不对,我知道除了你,没有别人能做到。
”我垂下眼眸,隔绝吃人的目光。声音平静:“我不知道你们在发什么疯。”突然,
宋时远伸手抓向我左肩。我咬着牙没让自己喊出声。他手上微微用力,我就已经惨白了脸。
“我说过只要你乖乖听话,府里没人会把你当姨娘轻看。
”“好不容易用和亲换来的和平局面,你就偏要毁掉吗?”他手指深深**我的伤口,
勾住我刚愈合的肩膀用力一扯。我喉咙中腥甜再也忍不住,鲜血从口中喷出,
溅了宋时远一脸。他回过神来,脸色煞白地和我解释。“北戎王一死,
势必会有人借此挑起事端,为了平息他们的怒火,只能把你交出去。”我脑袋嗡的一声,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要推我出去顶罪。”我声音颤抖着,
好不容易才说出一句话。“当初我把你从死人堆里背出来,你就这样报答我?
”宋时远被我的话噎住。愣怔几秒后,才哑着嗓子开口。“只是先做做样子,等风头一过,
我立马把你接回来。”等在旁边的耶律明珠早就不耐烦了,她拔刀对着我的脸。
“这种人不给个教训,永远不会改。”宋时远一愣,眼神破碎地看向门外。“楚玉怕疼,
你动手轻点。”我的心如坠冰窟。耶律明珠狞笑着,刀尖上下翻飞,在我脸上刻下“奴”字。
蚀骨钻心的痛楚传来,我尖叫着捂住脸。宋时远的眼睛猩红一片,他蹲下身子,
扶着我的双肩。“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嫌弃,百姓也都会记得你的好。
”惨叫声引来了府里其他人。有个小将不忍心看我遭受折磨,“扑通”一声跪在宋时远面前。
“将军,夫人带着我们打了五百多场胜仗,我的命也是夫人救下的,求将军对网开一面。
”其余受过我恩赐的人也纷纷跪下求情,宋时远脸上闪过些许不忍。可耶律明珠几步上前,
手起刀落,小将人头落地。“你们给她求情,难道都是她的姘头。”众将红了眼,
纷纷拔刀冲向耶律明珠。可宋时远却立在她前面,看着我凉薄道:“为你求情,
便是与我为敌,你反抗一次,我便砍一个人。”“现在你来告诉我,要不要去北戎负荆请罪。
”我狠狠攥紧拳头,视线扫过一张张熟悉的面孔。手一松,将武器扔在地上。
宋时远红着眼向我保证:“等停战文书一签,我马上接你回来。
”厚重的城门“吱扭”一声被推开。耶律明珠得意地伸手过来推搡我。突然,
数不尽的箭矢破空而来。“噗”的一声,耶律明珠的手掌被箭射穿。一匹快马朝我飞来。
“臣救驾来迟,请公主恕罪!”天旋地转间,我被捞上马背。身后传来熟悉的雪松香,
我紧绷了好几天的神经终于放松,在来人怀中沉沉睡去。宋时远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惊住。
他使劲闭了闭眼,再睁开。眼前依然是漫天箭矢,而萧楚玉,确定没了踪影。
他抓住身边一个将领,大声质问:“萧楚玉呢?谁看到萧楚玉去哪里了?
”“有没有人听到刚才那个人嘴里喊的什么?”他身边的人也是满脸不可置信。
他哆哆嗦嗦地回道:“我听见那人喊的是公……公主。”宋时远呆愣住,一把推开他。
“不可能,萧楚玉只是一个孤女,怎么可能是大周的公主。”他失魂落魄的骑马冲进战场,
无数箭矢擦身而过。脸上一痛,羽箭从脸上飞过,留下一条深深的血痕。宋时远心里一紧,
突然想到萧楚玉被耶律明珠划伤脸时,是不是也这么痛。
他的亲兵跟在身后大声嚷着让他回来。眼看又有羽箭朝他飞过去,
亲兵大喊一声把他扑到地上。羽箭没入亲兵的后背,温热的液体喷洒到宋时远脸上。
他眼睁睁看着亲兵在他面前倒下,没了呼吸。宋时远迅速回神,
目光死死盯着抢走萧楚玉的战马没了踪影。耶律明珠的惊呼声响起。“将军救我。
”宋时远此时听到耶律明珠的呼救声,觉得万分烦躁。都怪耶律明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