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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05-17 11:58:41

鹤别青山,不见桃花

鹤别青山,不见桃花 佚名 著327158011073518060

楚馨宁裴玄

《鹤别青山,不见桃花》作为一部短篇小说整个故事剧情自然是不错的,佚名在前期埋下了大量的伏笔,让整个故事更加有趣起来,小说讲述了:长公主深爱了我五年,只有三次违背了我的意愿。第一次,是在我母亲死的那天,她从漠北带回了一个俊朗的面首。第二次,是母亲死的第二天,她撕碎了我父亲生前留给我最后一副字画。她说:“文雅之物,知砚不爱看。”第三次,是母亲下葬时,她与许知砚在玉春楼大摆婚宴。我捧着母亲的灵位,终于明白,人在伤心到极致的时候,是流不出眼泪的。于是,我用裴家满门忠烈换来的金印,向圣上求了一纸和离。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鹤别青山,不见桃花》章节试读:

5.

楚馨宁身子猛然一晃,直到撞到身后的花轿才回过神来。

如果说我捧着灵位出现在她面前,她还能勉强说服自己,认为我是在争风吃醋瞎闹、给她难堪的话。

那看见皇帝面前的严总管领着八个太监身穿白色孝服、捧着圣旨出现的这一刻,她就清醒了。

我母亲是真的去世了。

而他竟然在我母亲下葬的这一天,大办喜事,要下嫁其他男子做妻。

甚至打翻了我母亲的灵位。

楚馨宁娇媚的脸上,霎时惨白。

周围的老百姓看见她的反应,也隐约猜到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裴老夫人是真的去世了!”

“裴公子不是长公主的驸马吗?她怎么连自己岳母去世都不知道?

“裴公子的兄长们当年可是为了救她才牺牲的。”

“何止呢,裴公子也是因为救长公主才落下的病根,现在连男人都不是了!”

“没想到裴家满门忠烈,裴公子却被欺凌成这样,天理何在啊!”

“就是啊,这长公主连自己岳母的丧事都不去,这不是白眼狼吗!”

“不仅不去,还在岳母出殡的时候办喜事,简直猪狗不如!”

听着身边络绎不绝的骂声,楚馨宁不可置信地看着我,眼底都蒙上了一层血丝。

“圣旨是你请的对不对?”

我看着她,没有说一句话。

如今,哪怕只是与她说话我心头都泛出恶心。

为首的太监捧着圣旨走上前,眼睛斜睨着楚馨宁,眸底满是讽刺与鄙弃:

“长公主,既见圣旨,为何不拜?”

楚馨宁脸上流露出挣扎的神色,可皇权在上,她无力反抗,只能跪倒在地。

她身后穿着喜服的许知砚挣扎着想要过来,也被随行的金吾卫掀开了盖头摁倒在了地上。

抱着母亲的灵位,我亦预备跪下接旨,可为首的太监却一把将我托住。

“裴公子,还请起来。”

“皇上特许您不跪,这封圣旨,您站着听便好。”

说完,他扯着嗓子念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有裴家有子,芝兰玉树,才德具备,而其妻弃义,背恩忘德,苟合他人。今察二人,二心不同,难归一意。

特赐裴玄、楚馨宁夫妻断绝婚约,快会及诸亲,各还本道。

钦此!”

圣旨的最后一个字念完,严总管从怀中取出我先前送入宫中的解约书,然后递给了楚馨宁。

“长公主,签了吧。”

楚馨宁的眼眶猛然红了,握住解约书的玉指都在颤抖,似是认出这封解约书的笔迹是出自我手。

她转身问我,眼中的不舍快要溢出来:

“裴玄,我们是不是回不去了?”

没理会她话语中的悔意,我只是淡淡道:

“楚馨宁,签字吧。”

严总管身后的小太监适时从怀中拿出蘸好墨的毛笔,递给她。

楚馨宁浑身颤抖着,手抬起来几次都没有接住毛笔。

我再也等不下去,越过她径直拿起毛笔,

然后毫不犹豫的在解约书上留下了自己的名字。

6.

楚馨宁还是签了那封解约书。

这一次,随着墨渍一同渲染开的,还有滴到解约书上的眼泪。

我没有在意楚馨宁的反应,见她签了字,立刻谢恩领旨。

我只有一个想法,母亲的葬礼不能耽搁。

在哀乐声里,我捧着母亲的灵位继续前进。

楚馨宁也站了起来,发了疯似的扯掉了身上的喜服。

许知砚惊慌的看着她的背影,心中渐渐生出恐慌。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脱离他的控制。

这一切本不该这样的啊!

大街上人山人海,长公主府的迎亲队也正看着眼前的一切。

许知砚明白,若是楚馨宁这个时候弃自己而去,他必定会成为整个大乾的笑柄。

他见到过我的下场,所以不允许自己也变成我之前那样。

于是他追上楚馨宁,拽住她的胳膊,语气里都是恳求:“馨宁,求求你不要走。”

可这一次,他无往不利的恳求没有任何作用。

楚馨宁将手抽了出来,一心只想追上我的队伍。

许知砚被这力道带得扑到在地,趴在地上,疼得面目扭曲。

“馨宁!我好疼。”

看见他这副样子,楚馨宁却赤红了眼,恨得咬牙切齿。

“够了,你还想用这样的把戏哄骗我是吗?”

“我没有,馨宁,你信我。我真的好疼!”

目送我捧着母亲的骨灰离去后,严主管着在街上毫无形象、拉扯不清的楚馨宁与许知砚,讥讽的勾了勾唇角,却又故意道:

“长公主,裴公子母亲去世可不是小事,按说长公主府的下人应当早就将消息告诉你了。”

话音刚落,长公主府两个捧着吉礼的下人便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上,惊慌地磕着头。

“长公主我们错了,我们下次不敢了。”

许知砚脸色顿时变得惨白无比:

“我知道了,一定是驸马平时苛待了这两个下人,所以他们才故意瞒下这个消息不说的!”

这一次,楚馨宁没有再信他,而是恨恨的看着那几个下人。

“严总管说得可是真的?你们当真是知而不报?”

这两个下人从没见过这个场面,早已吓破了胆,哭喊着求饶:

“不关我们的事啊!,是许公子说他会告诉你的,让我们不要多事!”

“胡说!”

许知砚惨白着脸,无措的抱住楚馨宁的腿。

“不是这样的,馨宁,是这群刁奴有意诬陷我。他们一定是收了裴玄的钱,是裴玄嫉妒我,想要破坏我们的感情……”

楚馨宁已然气得浑身发抖,哪里还会再相信许知砚,立刻指着他道:

“来人,把这个贱人给我扔出京城!从今以后,谁也不许放他进来!”

“不要啊!”

许知砚死死抱着楚馨宁的腿,哭得涕泗横流。

“馨宁我知错了,你的肚子里还有我的孩子啊!孩子出生不能没有、父亲啊!”

听到孩子两个字,长公主府的下人犹豫着不敢动,

楚馨宁却猛然怒喝一声:“你以为我还会把你的种生下来吗?你们还愣着干什么?!”

他们才猛然惊醒,四个人一起,架住许知砚将他拖了出去。

7.

母亲的葬礼结束后,我本应离开京城,前往漠北。

可皇上下旨,命我留京五日。

我便回到了裴家,取出父兄放在库房里的宝剑。

母亲随着父亲在漠北驻守时,生下了我。

从小我就在漠北长大,见惯了大漠孤烟,也立志与父兄一起为大乾镇守边疆。

若不是为了楚馨宁,我不会来到京城。

我的父母、兄长,更不会惨死。

好在留在长公主府的东西已经提前收拾好了,

楚馨宁与许知砚结婚的那日,随着许知砚的聘礼一起抬出去还有我的行李。

只是许知砚的聘礼太多,我的行李混在里面,几乎无人察觉。

而楚馨宁那时满心满眼只有许知砚,更不会知道我的院子早就空了。

听裴家的下人说,楚馨宁回到长公主府看见我的院子里四面空空时,第一时间就变了脸色,赶到了裴家。

可惜皇上早就派了一队金吾卫日夜看守在裴家外,

如今的裴家,连只雀儿都飞不进来。

我不可能再见楚馨宁,她便冒着大雨在裴家外跪了整整一夜。

直到街上的百姓看见,特意赶来讥讽她。

“背信弃义,也好意思求裴公子回心转意。”

“就是,按我说皇上就应该将这长公主也逐出京城,就像那许知砚一般。”

……

楚馨宁被骂的不堪忍受,灰溜溜的回了长公主府。

后来的三天,我都在准备御前听封的事情,忙得脚不沾地。

皇后特意差人送来了一品官服,还有甲胄,官印。

第四天,宫里来的近侍与公公抬着官轿来到了裴家门口。

近侍为我换上一品官服,

然后,在金吾卫的护送下下,我进了宫门。

直到金銮殿前。

我看见失踪了三日的楚馨宁。

她行尸走肉一样的跪在殿外,满脸的泪痕、面黄肌瘦,形容枯槁。

身边为我捧着官牌的近侍轻声道:

“听府外的金吾卫说,长公主已经在金銮殿外跪了三天三夜了。”

看见我后,楚馨宁死鱼一样的眼珠子里浮出一层喜色,

刚想唤我,严总管便走了出来。

看见楚馨宁,颇为鄙弃的道:

“皇上说了,哪怕长公主你再在金銮殿上跪上一年,他都不可能收回旨意。”

“今日是裴公子御前听封之日,你要是识趣,就跪远些,省得碍眼!”

楚馨宁身子一颤,下意识的看向了我。

我自然不在意她的死活,连看也不曾看,径直越过了她。

可没想到楚馨宁竟真的听了严总管的话,颤颤巍巍的站起身来,跪到了别处。

进了金銮殿,左右皆是大乾国五品以上的官员。

我穿着红色的一品官服,手持官牌,在文武百官的见证下受封护国大将军。

虽然知我要镇守边疆,皇上仍在京城赐了我新宅,又赐我母亲谥号忠肃。

我谢了恩,缓缓退出金銮殿。

我没想到,楚馨宁竟还直直的跪在外头。

跪了三天三夜,滴水未进,楚馨宁如今的脸色极其难看,可我没有分半些目光给她。

与她擦肩而过的瞬间,跪在地上的楚馨宁忽然抓住了我的裤脚。

她仰起头,红着眼睛,见我低头,立刻满眼悔恨的道。

“裴玄,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求你回来好不好?”

我只是冷冷的看了楚馨宁一眼,然后抽出身旁侍卫的剑,割断了被楚馨宁拽着的那一截衣角。

楚馨宁怔在原地,没有等她作出任何反应。

我只是径直从她身边路过,没有回头,心里也没有任何波澜。

我决绝的反应,终于彻底击垮了楚馨宁,她握着那截衣角瘫坐在地上,仿佛一个失去灵魂的木偶人。

第五天,我带上了父兄的宝剑和盔甲,回了漠北。

一个月的奔驰,我终于看见了大漠孤烟、戈壁荒凉。

漠北的风裹挟着砂砾拍打在我的铠甲上。

我伸手抚过城墙上斑驳的刀痕。

这些,都曾是我熟悉的记忆。

当年兄长去世时,尸首并没有送回京城。

父亲的旧部领着我,找到了兄长的坟。

我将母亲的骨灰,埋到了兄长的身边。

……

8.

转眼,三年。

"将军,岭南来信。"

副将呈上信笺时,我正修剪着院子里的海棠树。

这树是我用从京城带来的枯枝嫁接而成,如今已结了零星的花苞。

漠北的土养不活娇贵的垂丝海棠,却能让这株混着胡杨血脉的新品种倔强生长。

副将呈上来的信被漠北沙尘浸得发脆。

展开,里头警示楚馨宁的字迹。

比记忆中潦草许多,墨迹在"咳血三月"处晕染成团。

我知道她被贬岭南。

来到漠北后,我无心关心京城的旧事。

可捡来的小侍卫不知从哪听见了我过往的事。

总在我身边絮絮叨叨的念着:

“将军你离京后,满朝文武联名上书弹劾长公主,说她私德有亏不配为皇亲。一年前就被皇上削去长公主之位,发配到岭南去了。”

“还有那个叫什么知砚的男子,被长公主赶出城后人也疯了,现在在大街上见人便说自己是公主面首。”

我没有评价,也全然不在意。

如今再看楚馨宁的信,也依旧心无波澜。

即便她通篇都在忏悔,

我将信纸凑近火盆,平静的看着火舌舔舐她的悔不当初。

灰烬飘向窗外,与海棠花瓣一同落在练兵场新砌的英魂碑上。

碑文是请京城最好的石匠刻的,把裴氏历代戍边将士的名字都描了金。

风里传来胡笳声,混着更夫沙哑的梆子响,

而远处,是漠北十三座城池的烟火人间。

我院子里的海棠终于开出了三年来的第一朵花。

月光洒在海棠新生的芽上,一切都是生机勃勃。

跟在我身边的小侍卫好奇的问:“将军,你在看什么啊?”

我笑了笑,目光遥遥的望向城南,那里,葬着我的爹娘、兄长。

而他们身后,是我父兄守护着的大乾。

也是我未来要守护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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