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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怒甩离婚协议书的事情又在圈子里传开了,大部分人都很惊讶。
“沈大小姐怎么突然看这么开了,太反常了吧。”
“谁知道她是恋爱脑治好了,还是良心发现了,也许就是还想吸引淮哥的注意呢。”
江淮对外宣称要开发布会,我也受邀在列。
到了以后,才发现他这次发布会都是商界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个公司的股东也在场。
江淮踱着步,一步步逼近我,“沈雨晴,当初想结婚的是你,现在想离的人还是你,你把我当什么?”
我看着他的眼睛,“那你想怎样呢?江淮,最想离的人不是你吗?”
“我没这么说过。”他抓住我的手腕。
我扒开他的每一根手指,“你一直都是这么表现的,也一是都是这么做的。”
他沉默了。
阿怀刚离世的时候,我每天都麻木的活着,酒精,烟草。
能够麻痹自己的我都试过。
直到我遇到江淮,和我的阿怀那么相似的一个人。
那时每天想着法子去看江淮是我唯一的救命稻草。
我像是一个在海面上漂浮了几天几夜的人,快溺死的时候,终于看到了一座荒岛。
我想求生。
为了说服自己,我告诉自己,这就是阿怀,他车祸之后没有死,只是失忆了,性情大变。
在这样的设定里我把思念都寄托在了江淮的身上。
梁家的人作梗搞垮江淮的公司的时候,我及时的出手,换来了我的婚礼。
尽管每当江淮顶着那张脸反反复复伤害我的时候。
我内心总是一刀一刀的钝痛。
哪怕接受这一份钝痛,也总比接受我的阿怀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容易的多。
江淮对沈氏的打压越来越严重了,自从上次我突然翻脸泼了他,他就没再接过我的电话。
他不接。
这个婚怎么能离的成。
在我马上要失去耐心的时候,梁欣约到了我。
江氏楼底的咖啡厅里。
“沈姐姐,替我照顾淮哥这么久,还没来得及好好谢谢你呢。”梁欣边把玩着手上的戒指,边观察着我。
我说,“你能想办法让我见江淮一面吗?我有事情想和他谈一下。”
梁欣不屑的神色遮掩不住,“沈姐姐啊,不是我说,淮哥对你可是半点情分都没留,上次在办公室,听他说一定要搞垮沈氏呢。”
“所以呢?”,我打断了她“你是很想让我告诉他,当年是你的家人背刺了江淮吗?”
我笑意盈盈的看着梁欣的脸色蓦地一变。
感觉她要发作了,正想着怎么气她,她却突然开始捂着脸哭。
“淮哥,沈姐姐她,呜呜”梁欣哭着跑到身后的江淮的怀里,江淮又冷冷的看着我,想让我给他个说法。
他好烦,每次都这个脸色。
但再次看到江淮,我有点失神。
好像当我遇到讨厌的人的时候,我不会哭着抱住阿怀,相反,我总是一个人站在前面。
而阿怀会站在我的身后陪着我,所以我从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表情。
现在想来,他面对我讨厌的人,应该也是如江淮现在的样子吧,冷漠,审视,不悦。
“沈雨晴,你又想耍当年的花招了吗?”江淮质问的声音里压着怒气。
“什么花招?”我说,“江淮,你真的蠢到从来都没有去查过你的阿欣是吗?”看着梁欣的无措,我竟然泛起了恶作剧一样的快意。
“你什么意思?”江淮不解的看着我。
我觉得真的很好笑。
“没什么,我说你聪明呢。”我把包里的离婚协议书放在了桌子上。
看着江淮的脸色一白,“沈雨晴,你是在威胁我吗?”
江淮真是好奇怪。
“威胁你什么?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
给你的阿欣腾地。
喏,如你所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