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不必跟着我,可他毅然陪我跪下。
他说:“你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我们永远不分开。”
就这样,我们被宁烟儿买入府做奴仆。
也正是因此,每每他被受欺辱时,我都想着,他是为我才入府为奴,我该护着他。
可后来我才知,这本就是他蛰伏计划中的一环罢了。
我于他而言,是最渺小不过的棋子。
我收回思绪,未引起动静,悄然离开。
未曾想,我前脚刚踏入院子,裴寒冥便紧随其后来了。
他神情晦暗不明地凝视我:“菁蝉,你今日为何突然对我如此冷漠?”
我关门的手泄了力,定眼看向他:“你是说,我没有替你去受罚吗?”
他神色微怔:“我是不是哪里惹你不悦了?”
我看着他,心一点点冷寂。
许久,我轻声开口:“我做了一个梦,梦里我屡次保护你,为你受折磨。”
“可你最后却爱上了宁烟儿,甚至为讨她开心,不惜让我送死!”
闻言,裴寒冥的脸色微僵。
但很快,他拉住我的手,叹气劝慰:“噩梦罢了,何必当真?我定然不会如此对你。”
我身形怔住。
他只说了不会这样对我,却没否认爱上宁烟儿。
我终于确认,他在这时就已经爱上了宁烟儿。
所以宁烟儿对他的打骂,他从不反抗,不是因为他性子孤僻。
而是因为,他心甘情愿。
我心生无力,不想再多言:“天色已晚,你回去吧。”
话落,我关了院门。
次日清晨。
我一如往常去伺候宁烟儿,未曾想刚到,便被她一脚踹得跪下。
她脚踩在我的手背,狠狠碾着。
我心下一惊,前世并没有此事发生,掌心传来刺痛,已然破皮渗出血迹。
宁烟儿俯身盯着我:“昨夜有人看见裴寒冥跟你回了女婢院子,按律法,你们这是私通,是要浸猪笼的。”
我额间浮汗,掌心一片火辣:“没有,奴婢不敢。”
这时,一道身影冲了进来跪在我身边。
是裴寒冥。
他看向我时眉宇微蹙,话却是对宁烟儿说的:“小姐!我和菁蝉之间清清白白,我只把她当做妹妹,与她没有任何私情。”
闻言,宁烟儿松了些许力道,脸上的怒气也淡了几分。
她冷笑:“当真吗?”
他们两人对视着,眼神里是旁人看不懂的暗流汹涌。
前世我也看不真切,如今我却已经看得无比清楚。
裴寒冥这么着急解释,想护着我是其一,更重要的是,他不想让宁烟儿对他有所误会。
他们二人显然郎有情妾有意,只不过碍于身份阶级才如此。
前世倒是我不长眼了,偏偏横插一脚去为裴寒冥挡伤。
我抬头,深吸一口气:“小姐,奴婢跟裴寒冥确实毫无关系,若小姐不信,奴婢可以发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