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清贫校草的第一次是在黑暗潮湿的地下室。
害怕混着心动在那个夜里连绵起伏。
此后,我跟了他十年。
却在婚后蜜月的第一站,撞破他半夜和隔壁房的旗袍美人吐槽“结婚跟坐牢一样”。
见到我,他慌了神,红着眼跟我解释:
“溶月,我只是随口一说,我和她什么都没有,你别生气,好吗?”
我哭了一夜后,还是没出息的原谅了他。
第二站,在游轮上,海浪汹涌扑来,他却抛下我救下了一对双胞胎姐妹,还消失了一夜。
次日,看见在窗台边痴坐了一夜的我,他跪在我面前,不停的扇自己:
“溶月,她们姐妹不容易,我一时心疼多喝了几杯,才跟她们上了床。”
“我会把跟她们的故事留在途中,你放心,她们永远也威胁不到你的位置。”
我背过身,任由海风吹着已经干涸的泪痕,嘶哑道:“好。”
手里却点下了预约离婚和移民出国的按键。
01
“你说什么?”
我胡乱抹了一把脸,确认预约成功的信息后,转过身看着脸上已经红肿的楚淮,忍住心间的酸疼重复了一遍:
“我答应。”
听到我的让步,他绷着的脸放松下来,笑着道:“溶月,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我只是不想在意了。
他想跟那对姐妹继续,那就随他吧。
突然,门被人推开,两颗脑袋露出来,娇声问:“楚淮哥哥在吗?”
楚淮立刻从地上弹起,连忙道:“在的!在的!”
她们进来,其中一个看见我轻啧了一声,“你就是楚淮哥哥的老婆啊,看着比楚淮哥哥大很多呢。”
我从20岁陪着楚淮打拼到现在,十年过去,熬老了容颜。
自然比不得她们年轻。
见我神色不对,楚淮瞬间慌了,语气也沉了下去:“阮凝,你胡说什么呢!”
随即有些尴尬道:“溶月,小姑娘年纪小,不会说话,你别当真。”
另外一个见状打着和气道:“姐姐,我妹妹说话不对,我替她赔罪,我们做好了饭,你也一起去吃吧。”
我刚想拒绝,楚淮却已经推着我往前走。
餐桌上,他们互相喂食,一口一个“阿凝”“阿清”,仿佛世间最亲密的爱人。
我一口也没有吃。
阮凝注意到后,茶言茶语道:“溶月姐姐,你不想跟我们一起吃饭吗?一口都不吃是嫌弃我和姐姐是从小地方来的,没见过世面吗?”
楚淮立刻将筷子摔到我面前,玛瑙筷子碎成两截,一截划破我的手腕,流出了些血珠,而他没看见,只阴沉着脸说:
“许溶月,从刚才你就没有给过我们一个好脸,我都道歉了,你还要怎样?都这把年纪了,赌气这种把戏也该玩够了吧。”
掉在地上、碎成无数块的筷子恰如这一段十年之久的爱情。
无法复原,也不再是珍宝。
我的心上如寒冬雪漫过,连带着喉咙都在发苦,艰难道:“我对海鲜过敏。”
楚淮看了一眼桌上全是海鲜的菜,像是才想起来般,脸上一丝闪过懊恼,道:“我等下让人给你重新做一份。”
我没有回,只转头看向窗外。
忽然,烟花冲向暗夜,万架无人机连结成了两个人的名字。
阮清、阮凝。
不用开口,这已经是夜空中最美的情话。
可这样的浪漫,楚淮从没有给我准备过。
被告白的两人感动得泪流满面,同时亲上了楚淮的脸。
一人一边,而我坐在他们对面。
可笑又尴尬。
楚淮脸上先是十分惊喜,与我对视后又有些慌张道:
“小姑娘喜欢这些浪漫的,溶月,你是过来人,体谅一下。”
我点点头,不再说话。
饭后,楚淮跟我回了房间,刚关上门,他就抱住了我,手抚上我的腰,温热的气息让我一阵恶心。
我不动声色的推开后,他有些生气。
可看见我手上的伤口,他眼里又盛满心疼,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时,门口响起了阮凝慌张的哭喊:
“楚淮哥哥,姐姐突然肚子不舒服,你能去看看吗?”
楚淮几乎没有犹豫的推开我,只留下一句:“小姑娘在游轮上不熟,我得去看看。”
还没得我回答,就打开门快步离去。
门开着,阮凝没走,带着胜利者的姿态走近我嘲讽道:“楚淮根本不爱你,你还要脸就早点离婚吧。”
“哦对了,姐姐生病是假的,可楚淮的在意是真的。”
我淡淡回:“我马上就要跟楚淮离婚了。”
可她不信,只是冷笑一声,“你骗谁呢,想借此示弱,一直占着他妻子的位置,是吧。”
算了,等四天后,游轮靠岸,我就会永远消失在楚淮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