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月薪八千,长着一张娃娃脸,身材却好到犯规的前妻,正裹着浴巾站在我面前。
水珠顺着她漂亮的锁骨一路向下,消失在浴巾的边缘。她说,老公,我帮你放好了洗澡水。
我却从公文包里,拿出了离婚协议。后来,我以为我终于甩掉了这个甜蜜的“负担”,
回到老家准备躺平。可她却开着阿斯顿马丁,带着四百八十万现金,出现在我家的院子里,
当着所有嘲笑我的亲戚的面,问我:“老公,这是我们的复婚启动资金,够不够?
”1晚上十一点,我拖着一身疲惫回到家。玄关的灯亮着,暖黄色的光,
让我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稍微松弛了些。客厅里没人,只有浴室传来哗哗的水声。我换了鞋,
随手把公文包扔在沙发上,走向浴室。磨砂的玻璃门上,映出一个玲珑有致的轮廓。
我心头一热,拧开了门把手。热气混着沐浴露的香气扑面而来。姜灵显然被吓了一跳,
她正弯腰擦拭小腿,听到动静猛地回头,胸前那条堪堪裹住身体的浴巾险些滑落。
她赶紧伸手按住,一张小巧的娃娃脸上泛起红晕,眼睛湿漉漉地看着我。“老公,你回来啦。
”她明明是95年的,比我还小几岁,可这张脸看起来就像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清纯,无辜,
偏偏身材又好到不像话。那种强烈的反差感,总能轻易地点燃我。
水珠顺着她白皙的脖颈滑下,经过漂亮的锁骨,然后一路向下,
没入那片被白色浴巾遮挡的深邃。我喉结滚动了一下,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了她。
她的身体很软,带着沐浴后的温热和香气。我把脸埋在她的颈窝,深深吸了一口气。
“累坏了吧?我帮你放了洗澡水。”她柔声说,身体微微侧过来,方便我抱得更紧。
我没说话,只是收紧了手臂。我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也能感觉到她的。我们贴得很近,
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可我心里清楚,有什么东西已经不一样了。这三年来,
我像个上满了发条的陀螺,一刻不敢停歇。从一个项目助理,爬到部门主管的位置,
头发掉了不少,酒量倒是练出来了。我为什么这么拼?因为姜灵。她那么好,那么漂亮,
又那么懂事。她从不抱怨我加班,从不乱花钱,每个月拿着她那八千块的工资,
把我们的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条。我总觉得,我得给她最好的生活。我要让她住上大房子,
开上好车,买东西不用看价签。可我渐渐发现,我给不了。这个城市的房价像座大山,
压得我喘不过气。我拼尽全力,也只能让她挤在这个小小的两居室里。我累了。真的累了。
这份沉甸甸的爱,已经变成了压垮我的最后一根稻草。她似乎察觉到了我的沉默,
轻轻转过身,仰头看着我,那双清澈的眼睛里带着一丝担忧:“怎么了?项目不顺利吗?
”我看着她的脸,那张让我魂牵梦绕的脸。心里某个地方针扎似的疼了一下。然后,
我松开了她。“姜灵,”我听到自己的声音,平静得有些可怕,“我们聊聊吧。
”客厅的灯光下,姜灵安静地坐在我对面。她已经换上了一套保守的棉质睡衣,
头发用毛巾包着,素面朝天的样子,更显年纪小了。我从那个被我扔在沙发上的公文包里,
拿出了两份文件,一份放在她面前。“离婚协议书”五个字,在灯光下格外刺眼。
姜灵的身体僵了一下。她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看不清神情。
我深吸一口气,开始了我演练了无数遍的台词:“姜灵,我们离婚吧。”“这几年,
我太累了。我每天睁开眼就是KPI,闭上眼就是房贷。我以为我能给你想要的生活,
但我发现我做不到。我不想再这么拼下去了,我想回老家,找个清闲的工作,钓钓鱼,
养养花,就这么过一辈子。”“你还年轻,又这么好,不该跟着我一起吃苦。我们好聚好散,
放过彼此。”我说得很快,不敢看她的眼睛。我怕看到她的眼泪,怕自己会心软。
这套说辞的核心思想是:我配不上你,是我没本事,所以放你一条生路。我以为她会哭,
会闹,会质问我为什么。毕竟,我们曾经那么相爱。可她没有。她只是沉默地坐着,
安静得像一尊雕塑。过了很久,久到我几乎以为时间静止了,她才抬起头,眼睛有些红,
但没有眼泪。“你真的想好了吗?”她问。“想好了。”我点头,语气坚定。“房子、车子,
还有存款,都留给你。我净身出户。”我补充道,这是我唯一能为她做的了。她看着我,
忽然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容里带着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无奈,有苦涩,
还有一丝……宠溺?我一定是看错了。“陈放,你是不是觉得,我跟着你受委屈了?”她问。
我没说话,算是默认。她拿起笔,没有丝毫犹豫,在协议书的末尾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字迹娟秀,一如她的人。“好,我同意。”她说,“房子车子我不要,存款也一人一半。
你不用净身出户,这是我们一起奋斗来的。”我愣住了。这和我预想的剧本完全不一样。
我甚至准备好了一套应对她哭闹纠缠的说辞,结果完全没用上。
她平静得像是在签一份普通的工作合同。那一瞬间,我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有解脱的轻松,也有一丝尖锐的失落。原来,她也不是非我不可。第二天,
我光速办理了离职。主管象征性地挽留了几句,见我态度坚决,也就没再多说。
倒是公司里那个以身材**著称的赵菲菲,听说我要走,特地跑来我工位。
她今天穿了一条紧身的包臀裙,弯腰跟我说话的时候,领口开得很大,
一股浓郁的香水味直冲我脑门。“陈主管,真要走啊?听说你……离婚了?”她眨着眼,
语气暧昧。“嗯。”我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敷衍地应着。“哎呀,
那你现在可是黄金单身汉了。晚上一起喝一杯?就当是给你践行。”她说着,
手有意无意地搭在了我的肩膀上。我皱了皱眉,不动声色地躲开:“不了,晚上还有事。
”我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城市,离开这些让我感到窒ip的人和事。赵菲菲这种女人,
我以前为了业务不得不应酬,现在只想离她八丈远。她似乎有些不甘心,
撇了撇嘴:“真没劲。算了,以后有机会再约。”我没理她,抱着我的纸箱子,
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奋斗了三年的写字楼。外面阳光正好,我眯着眼,
感觉一阵前所未有的轻松。再见了,奋斗逼的生活。你好,我的躺平人生。
我给发小周凯打了个电话,告诉他我辞职了,明天就回老家。周凯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半天,
蹦出一句:“**,你来真的?嫂子……哦不,姜灵那边,你真舍得?”“没什么舍不得的,
和平分手。”我故作轻松地说。“行吧,你决定了就行。回来也好,哥们陪你钓鱼喝酒!
”挂了电话,我打车回了我和姜灵的家,哦不,现在是她的家了。
我还有一些个人物品需要收拾。开门进去,家里空荡荡的。她应该去上班了。我走进卧室,
打开衣柜,里面我的衣服已经不见了。旁边的一个行李箱上贴着一张便利贴。
“你的东西都帮你收拾好了,在行李箱里。一路顺风。”字迹还是那么娟秀。
我心里五味杂陈。她总是这样,体贴到让人心疼,也决绝到让人心慌。
我拉着行李箱准备离开,手机突然响了。是个陌生的号码。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喂,
是陈放吗?”电话那头传来一个温柔的女声。我愣了一下,这个声音有点耳熟。“我是林溪,
你还记得吗?大学同学。”林溪。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打开了我记忆的匣子。
大学时代的白月光,那个穿着白色连衣裙,在图书馆对我微笑的女孩。我心里咯噔一下,
她怎么会突然联系我?“记得,怎么了?”我尽量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淡。“没什么,
就是听同学说你最近……好像不太顺利。”林溪的声音里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
“我刚好在这边出差,想说要不要一起吃个饭,老同学聚聚。
”我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图。我的朋友圈昨天刚官宣了单身。她这消息可真够灵通的。
“不了,我明天就离开这里了。”我直接拒绝。“啊?这么急?”她似乎很惊讶,
“是回老家吗?也好,大城市压力太大了。那你走之前,我们见一面吧?我请你。
就当是……叙叙旧。”我有点烦躁。以前求而不得的白月光,在我最落魄的时候找上门来,
这算什么?同情?还是别有所图?“不用了,我在收拾东西,没时间。”我说完,
直接挂了电话。拉黑,删除,一气呵成。我不想再跟这些复杂的人际关系有任何牵扯。
最后要交接的,是车钥匙和房门钥匙。我打了个电话给姜灵。电话响了很久才接通。“喂?
”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鼻音,好像刚哭过。我心里一揪,
但还是硬着心肠说:“我东西拿完了,钥匙放哪?”那边沉默了一下,说:“你等我一下,
我马上回来。”半小时后,姜灵回来了。她眼眶红红的,但脸上没什么表情。
我把钥匙放在鞋柜上:“车在楼下,我走了。”“陈放。”她突然叫住我。我停住脚步,
没有回头。“你回老家……有什么打算?”她问。“随便找个活干呗,饿不死就行。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她在我身后站了很久,我能感觉到她的目光。最后,
她只是轻轻说了一句:“照顾好自己。”我拉着行李箱,快步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关上的那一刻,我好像听到了一声压抑的抽泣。**在冰冷的电梯壁上,
心里烦躁得厉害。我告诉自己,这是对她最好的结果。她值得更好的人。我不知道的是,
在我走后,姜灵拿起了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她通红的眼睛里,
闪过一丝与她外表完全不符的果决。“爸,我搞砸了。”“把我的那辆阿斯顿马丁开过来,
顺便,把我信托基金里这个月的零花钱取出来,四百八十万,我要现金。”“对,
我现在就去追我老公。”回到老家的感觉,怎么说呢?第一天,爽。空气是甜的,
阳光是暖的,连邻居家的大黄狗冲我叫唤,我都觉得亲切。我妈把我里里外外看了一遍,
叹了口气:“瘦了。”然后就钻进厨房,给我做了一大桌子菜。我爸话不多,递给我一支烟,
拍了拍我的肩膀:“回来就好。”那一刻,我觉得我的决定无比正确。什么狗屁理想,
什么奋斗拼搏,都不如我妈做的一盘红烧肉。第二天,还行。
发小周凯开着他的破五菱宏光来接我,拉我去水库钓鱼。我俩一人一根杆,一坐就是一下午。
鱼一条没钓上来,牛倒是吹了不少。周凯问我:“真不后悔?姜灵多好的姑娘啊。
”我吐了个烟圈,看着碧绿的水面:“好是好,但我养不起啊。
总不能让人家陪我一起吃糠咽咽菜吧。”周凯嘿嘿一笑:“你小子就是想得太多。
我看你是想躺平想疯了。”我没反驳。我是真的想疯了。第三天,烦。
烦恼是从我三姑的到来开始的。她提着一篮子鸡蛋,一进门就拉着我妈的手,唉声叹气。
“哎哟我说大嫂,陈放这孩子也真是的,这么好的工作说不要就不要了?老婆也离了?
这都三十的人了,以后可怎么办哟!”声音不大不小,
刚好够在院子里晒太阳的我听得一清二楚。我妈尴尬地笑着:“孩子大了,有他自己的想法。
”“什么想法?我看就是不想过日子了!在外面混不下去了吧?当初我就说,
找媳妇就得找个本地的,知根知底。那个姜灵,
我一看就不是个安分过日子的……”我捏紧了手里的茶杯,起身回了房间。接下来的几天,
我家门槛都快被踏破了。七大姑八大姨,轮番上阵,名为“关心”,实为看热闹。“陈放啊,
不是我说你,男人就得有担当。”“离婚了没事,二姨给你介绍个,带个娃,人老实。
”“在镇上找个工作吧,一个月两三千,也够花了。”我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感觉自己像个展览品。我想要的躺平,不是这样的。不是在别人的指指点点和同情怜悯中,
混吃等死。我开始怀疑我的决定。就在我烦躁到极点,准备离家出走去庙里躲几天的时候,
一件彻底打败我三观的事情发生了。那天下午,阳光正好。我搬了张躺椅,在院子里晒太阳,
思考着是不是该去镇上的人才市场看看。就在这时,一阵引擎的轰鸣声由远及近,
打破了村庄的宁静。这声音……不像村头王师傅那辆要散架的拖拉机。我好奇地探头往外看。
一辆我只在顶级跑车杂志上见过的,线条流畅优美的银灰色阿斯顿马丁,
以一种与这个朴素村庄格格不入的姿态,缓缓停在了我家的土坯院墙外。
我们村首富李大头的宝马7系,跟它一比,就像个玩具。院子里正在唠嗑的姑姑阿姨们,
全都伸长了脖子,议论纷纷。“这是谁家的车?拍电影的吗?”“乖乖,这车得不少钱吧?
”我也有点懵。在所有人好奇的注视下,车门打开了。先是一条修长白皙的小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