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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苏家彻底断绝关系的事,没用半天就传遍了整个纺织厂。
一起传开的,还有苏秀诬告秦厂长和我,结果反把自己送进了局子的事。
不止是厂里的工人,连附近几个街道的居民都在议论。
因为这件事,秦厂长在厂里推行改革的阻力反而小了不少,大家也都看清了之前是谁在背后搞鬼。
厂里的风气肉眼可见地好了起来,生产积极性也提高了。
县里领导对纺织厂的成绩很满意,几次在公开场合表扬秦厂长,还把我们厂的改革经验作为典型来推广。
秦厂长在县里的地位也水涨船高。
这么一来,副厂长父子在厂里的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李建军几次找机会接近我,都被我直接无视了。
他以前那些狐朋狗友,现在见了他都躲着走。
我把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工作中,秦厂长也有意培养我,让我参与了更多技术革新项目。
转眼两个月过去。
这天,我妈突然托人给我捎信,说她病得快不行了,想见我最后一面。
我让人回话,说我跟苏家已经没关系了,不会回去。
可没想到第二天,厂办公室的刘干事就找到了我。
板着脸说有人举报我不孝,亲妈病重都不管,影响太坏,厂领导让我必须回家去看看。
回到家,我妈脸色蜡黄地躺在床上,见我进来,挣扎着想说话。
她刚张开嘴,就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倒了杯水递过去。
我妈却没有接,而是突然一把抓住我的手,眼神怨毒:“你这个死丫头,总算肯回来了!”
“要不是我托人去厂里闹,是不是我死了你都不肯回来?”
她的声音中气十足,哪里像快病死的样子。
我瞬间明白了,冷下脸:“你根本没病。”
我妈得意地说:“我要是不装病,怎么把你这个白眼狼骗回来?”
话音一落,我爹领着李建军从门外走了进来。
苏秀也跟在后面,她被放出来了,但气色很差。
我的心猛地一沉,目光落在李建军身上。
“李建军,是你让他们把我骗回来的?”
李建军皮笑肉不笑:“苏芸,秦厂长最近在推行新的考核办法,挡了不少人的路。
我爸让我给你带个话,只要你肯指认秦厂长贪污,好处少不了你的。”
我爹妈也在一旁帮腔,无非是让我“识时务”。
我盯着李建军,声音冰冷:“如果我不答应呢?”
李建军的目光在我身上肆无忌惮地游走,笑得一脸淫邪:
“不答应?行啊。我今天就在这儿把你办了。
我看你一个破鞋,以后还怎么有脸在厂里抬起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