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奶奶立刻把我抱起来，心疼地拍着我的背：“佼佼不哭，佼佼告诉奶奶，姐姐怎么推你了？”
我抽噎着，断断续续，却逻辑分明地还原了刚才的情景：“姐姐……要音乐盒……佼佼不给……姐姐抢……推佼佼……摔了……”
三岁孩子的语言能力有限，但关键词一个不差。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沈恬恬身上。
沈恬恬的脸瞬间白了，尖叫着反驳：“你撒谎！明明是你自己没拿稳！妈妈，奶奶，妹妹她冤枉我！”
我窝在奶奶怀里，怯生生地补充：“姐姐说……她是小姐……佼佼是多余的……”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我爷爷的怒火。他平时不苟言笑，但极其疼爱我这个真正的血脉。
他沉着脸看向沈恬恬：“恬恬，妹妹还这么小，她能编出这种话？”
沈恬恬百口莫辩，只会哭着说“我没有”、“她骗人”。
那天之后，家里大人对沈恬恬的态度，明显冷了下去。
虽然出于多年的感情没有严厉斥责，但那种不信任的种子已经种下。
而我，沈佼佼，一个三岁就能清晰表达委屈、指证“恶行”的早慧孩子形象，也成功立住了。
沈恬恬第一次在我这里吃了大亏，看我的眼神除了嫉妒，更多了深深的忌惮和怨恨。
她知道，这个妹妹，不像看起来那么好拿捏。
战争，才刚刚开始。
往后的几年，沈恬恬手段层出不穷。
我学钢琴，第一次参加小型比赛拿了幼儿组金奖，奖杯放在客厅展示柜最显眼的地方。
第二天，奖杯不翼而飞，最后在花园的垃圾桶里找到，已经被砸得变形。
沈恬恬捂着脸哭，说可能是昨晚打扫的阿姨不小心碰掉了。
我喜欢画画，花了一个月时间画的全家福准备送给爷爷当生日礼物，第二天发现被人用黑色马克笔涂得面目全非。
沈恬恬“惊讶”地指出画纸边缘有个模糊的小手印，暗示是来家里玩的某个调皮堂弟所为。
小学时，有男生给我递小纸条，第二天全班都知道我“脚踏几条船”、“表面清高私下***”。
流言的源头，直指和我同校高我几个年级的“好姐姐”沈恬恬。
每一次，我都不是逆来顺受的小白花。
奖杯被毁，我拉着爸爸的手，直接调取了客厅的监控死角。
走廊的监控，画面里，沈恬恬鬼鬼祟祟抱着奖杯溜去后花园的身影一清二楚。
面对铁证，她脸色惨白，支吾着说是想帮我擦擦奖杯，不小心摔了，怕被骂才扔掉。
我爸看着她，第一次露出了极度失望的表情。
画被毁，我没哭没闹，只是拿着被毁的画，走到爷爷面前，冷静地说：“爷爷，这幅画我画坏了，不能送您了。但我记住了毁掉它的人的手感力度和习惯，下次，我一定把她揪出来。”
我说话时，眼睛直直看向一旁假装关心的沈恬恬，她硬是被我看得打了个寒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