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我胆子没大，苏慕婉脾气倒长了。
我一步一步挪过去，坐进副驾。
规规矩矩地坐着，眼观鼻鼻观心，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苏慕婉先开了口：「苏乐颜怎么不送你？」
「她忙。」？
「你知道她是去见谁吗？」
我说：「这些我不过问。」
苏慕婉没再说话。
良久，她才开口，似乎是在嘲讽：「以前那么爱吃醋，现在倒大度。」
我字斟句酌：「能不能麻烦你，不要跟苏乐颜讲？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曾经跟你……」
我想，她应该也是这样。
苏慕婉面无表情：「你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我们谈过，却能跟她公开？」
「秦屿，你真的是……」
「不知所谓。」
这听起来不像是什么很好的评价。
我别过脸坐直身体。
却没逃过她的视线。
苏慕婉平静地打着方向盘。
「放心，我找你，不是为了我和你的事。」
「只是关乎乐颜……」
说到这里，苏慕婉的手机突然响了。
车载屏幕上的名字是文清永。
应该是个男人。
我以为苏慕婉不会接的，但她还是接了。
对方兴致勃勃地说：「我买了海胆，慕婉，我们今晚做寿司？」？
苏慕婉「嗯」了一声。
那边还在开心规划。
「你明天如果没有行程，我们可以喝酒。」
「想喝清酒的话，我家有十四代龙泉，勒弗莱酒庄的霞多丽也可以。是你之前提过的骑士-蒙哈榭特级园，年份是2017年。」
苏慕婉说：「随你安排。」
一边是鲜活热闹，一边是平常以对。
我认真听着，想象对方的容貌和性格。
无论如何，都应该与苏慕婉很配。
电话挂了。
不知何时下了雨。
雨刷器机械地摆动，映出玻璃上我苍白的一张脸。
车厢里一片静默。
苏慕婉突然问我：「你最近怎么样？」
我下意识把双手并在一起。
「还好。」
我们又沉默了。
我壮着胆子反问：「你最近怎么样？」
苏慕婉的脸色有些难辨。
「如你所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