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满脸冷漠,厌烦地继续拖拽我下床。
我的腿受伤,根本无法站起来,瘫倒在地上。
卫望飞回来,见状连忙挡在我身前。
“我是纺织厂厂长卫望飞,方知音马上要做手术,我跟你们走,去接受调查。”
男人沉默片刻后,点头同意。
卫望飞小心翼翼抱着我放在病床上,语气温柔:“知音,你好好做手术,我会处理好这件事的,等你醒来就能看见我了。”
说完,在我额头落下一个吻,起身跟着他们离开。
手术后,我朦胧中看见医生在病床边和卫望飞交代病情。
“病人的手术做的太迟了,虽然抢救过来了,但是细菌感染影响了听力,以后你们要多担待一些啊。腿部的手术很成功,不会有太大的后遗症。”
我听的费力,只能通过医生嘴巴的张合猜出一两个字。
卫望飞送走医生,坐在床边。
我打手语质问他,“医生是不是说我以后听不见了?你别骗我!”
卫望飞若无其事的拿起手边的结案书放在我眼前。
“事情解决了,你放心修养吧。”
他站起身给我掩好被子,语气有些惋惜,“可惜你的档案上要留下一笔了,剧团那边也下了通知,编剧的位置要换人了。不过也是我们的熟人,是素雅。”
我固执的继续比划,“医生说了什么?!”
卫望飞脸色痛苦,“医生说,因为感染,导致你听力受到了影响,但是你放心,我会找最好的医生给你治病。”
“知音,你要知道,无论你有没有工作,都是我唯一的妻子,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
我的心在滴血,明明喉咙里的氧气罐硌的我生疼,我却好像失去痛觉,变得麻木。
这场他精心设计的骗局,把我算计的一干二净。
他被工厂的紧急事件喊走,我拜托护士给我爸发了封电报,让他来接我。
卫望飞不知道,我父亲上个月已经正名,官复原职了。
我一整晚没饭吃,没水喝,本就疼痛不堪的嗓子雪上加霜。
直到第二天,卫望飞才来医院看我。
他脸上挂着讨好的笑,献宝似的从包里往外拿东西,故意提高了音量。
“我给你去买了麦乳精,医生说这个有营养。还有,我让隔壁婶子熬了骨头汤,对你腿上的伤有好处,你等会多喝点。”
我麻木地看着他,没做出回应。
“啪嗒啪嗒”的皮鞋声在走廊响起,王素雅走进来,穿着崭新的布拉吉裙子,脸上带着关心。
“知音姐,你怎么样?我是特意来和你报喜的。我被剧团选上了,代替你之前的位置,你不用挂心你不在的时候耽误剧团排练了。”
卫望飞的眼神一刻也舍不得从王素雅身上挪开。
王素雅好像刚想起什么似的,从包里掏出断成两截的口琴。
“知音姐,对不住,望飞哥说这是你妈妈留给你的遗物,我只是说了喜欢,他就送给我了,没想到掉在地上就碎了。”
卫望飞接过口琴随手扔在地上,着急地询问她。
“没伤到你的手就行,我回头再给知音买一个就行,知音不会和你计较的。”
我死死盯着王素雅挑衅的眼神,心里的怒意几乎要冲出来。
这个口琴是我妈在世的时候,我发出的第一个声音。
是她留给我唯一的念想。
这时,护士在门口喊家属去缴费,卫望飞回神急忙应答,对着王素雅轻声道:
“你先陪知音坐会,我去交一下费用,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