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僵在原地，原来我这么多年的努力都只是个笑话？
“这次是庄总出手让他出差，我们才有机会改成绩，再有下次我们就要失业了。”
“别担心，庄总马上要开个美术部门，这大老粗肯定是不行的。”
“你说庄总搞这么麻烦干什么，直接告诉他已经和付欢结婚了不就行了，全公司上下也就他不知道这件事了。”
两个人嬉嬉闹闹地离开，我则站在原地呆愣了好久。
多少个夜里我焦虑的睡不着觉，生怕自己不够努力，让庄清浅等了太久。
现在才发现，我的一切挣扎奋斗都是徒劳。
我给家里打了个电话，然后再次走向庄清浅的办公室。
这场游戏，我就不奉陪了。
……
我推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时，庄清浅正站在落地窗前打电话。
“嗯，我知道，我已经让阿姨做了你最喜欢吃的菜。”
看见我，她迅速挂断电话，脸上那抹温柔瞬间凝固。
她转过身，恢复了总裁的姿态。
“不是让你先回家休息吗？怎么来公司了。”
我把那张揉皱的成绩公告单拍在她桌上。
“付欢什么时候成了程序部第一？”
庄清浅的目光从公告单上扫过，没有一丝波澜。
她甚至没有看我，而是整理着桌上的文件。
“公司提拔付欢，是看中他的潜力。”
“这是公司的战略决策，我作为总裁，不能为了私情破坏规则。”
“李博，我知道你很努力，但是你也要体谅我的难处。”
我笑了，难处？谁来体谅我呢？
“战略决策？一个行政助理，连代码都不会敲，他的潜力是什么？”
“李博！”
庄清浅的声音陡然加重，文件被她重重拍在桌上，发出巨响。
“你在公司八年了，难道不知道遵守公司制度的重要性吗？”
“不要把你的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
她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下属的眼神看着我。
八年的感情，在她眼里，只是个人情绪。
我盯着她，一字一句地问。
“那我呢？我这八年的努力，算什么？”
她避开我的视线，语气缓和了一些，像在安抚一只不听话的宠物。
“我知道你辛苦，但公司的发展更重要。”
***突兀地响起，打断了她的安抚。
是她母亲打来的。
“妈，我在开会。”她不耐烦地想挂断。
“开什么会！你赶紧让李博滚过来！今天家里聚餐，他必须给我一个交代！一个大男人八年都扶不上墙，还要不要脸了！”
庄清浅的脸色变了变。
她挂了电话，看向我的眼中带着一丝烦躁，但很快又被虚假的温柔覆盖。
“好了，别闹了。”
她走过来，想牵我的手。
“我妈就是那个脾气，你别往心里去。”
“晚上我陪你一起去，跟他们解释清楚。”
她的话音刚落，另一部私人手机又响了。
看到屏幕上跳动着“欢欢”两个字，庄清浅的表情立刻变了。
刚才所有的冰冷和不耐烦，瞬间融化。
她接起电话认真倾听，然后语气变得有些焦急。
“别急，我马上回来。”
她挂了电话，拿起自己的包，看都没再看我一眼。
“付欢身体不舒服，我要过去看看他。”
“我妈那边你自己去吧，我会晚点过去。”
她走到门口又停下脚步，回头看我，像是在警告。
“别在我妈面前乱说话，你知道后果。”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办公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
当晚，我独自一人出现在庄家灯火通明的别墅里。
客厅里人声鼎沸，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这不是家庭聚餐，这是一场庆功宴。
宴会的主角，是付欢。
他穿着高定的西装，被庄清浅亲昵地挽着，正和宾客谈笑风生。
我像一个走错片场的演员，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
惊讶，鄙夷，然后是毫不掩饰的嘲笑。
“哟，这不是李博吗？他怎么来了？”
“还真有脸来啊，都这份上了。”
庄清浅的母亲走到我面前，上下打量着我。
“你来干什么？我们家不欢迎废物。”
付欢依偎在庄清浅身边，故作天真地开口：“阿姨，您别这么说，李哥毕竟努力了八年呢。”
庄家的一个长辈端着酒杯走过来，拍了拍付欢的肩膀。
“清浅啊，还是你有眼光。你看小欢，年纪轻轻就这么有能力，刚进公司就拿下程序部的第一，这才是我们庄家需要的女婿。”
他又转向我，脸上的笑容变得刻薄。
“不像有些人，一事无成，死皮赖脸地扒着我们清浅不放，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就是！你配得上我们清浅吗？还不赶紧滚！”
我看着庄清浅。
她只是冷漠地站在那里，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甚至没有一丝想要阻止的意思。
她的沉默，就是最响亮的耳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