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爱她入骨的丈夫,却只把她当成给他白月光铺路的祭品。
江渔躺在冰冷的担架上,她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人活生生的剖开,
当初江父参加反击战牺牲,她作为烈士子女不用下乡插队,本可以带着妈妈去首都直接参加军区安排好的工作,
可是偏偏在那个时候让她遇见了顾未亦,
他会在她被医院书记为难的时候挺身而出为她说话,
也会在她生日时,跑去合作社用攒了两个月的粮票给她换上一辆自行车,只为了让她早上能再多睡一会。
看着他热烈又隐忍的眼神,她的心还是不由自主地触动了。
江父祭日的那天,顾未亦心疼地替她擦去眼角冰凉的泪,在江父的墓碑前跪下发誓,
“阿渔,以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
江渔看着他好像终于弥补了心里的那块缺失,那时候她甚至坚信他就是爸爸派到她身边保护她的人,
江渔看着他真诚而热烈的眼睛,决绝地扔掉了那封前往首都的推荐信。
江母本坚决反对抛下前程跟顾未亦结婚,但看着她为了他绝食晕倒的样子,最终还是不忍心点了头。
可他现在却说这一切都是假的,
他的白月光就是那个她亲自推荐进医院,还要和她争抢唯一一个去总院名额的同事,
他娶她也不过是因为她妈妈的心脏和宋曼曼的配型成功了而已。
江渔的心脏好像被一把利刃从中间硬生生地剖开来,一片血肉模糊。
她死死地咬住嘴唇,强压着心里的悲痛欲绝。
就在这时,病房的门突然被敲响了,
医生看着躺在病床上的江渔忍不住皱了皱眉,
“顾首长,隔壁心脏移植的手术已经请国外回来的最好的医生做完了,您确定现在还不把这个病人送进手术室吗?”
“再拖下去她不仅手会终身残废,还会危及性命的。”
顾未亦没有回头,毫不犹豫地说道:“再等等。”
江渔看不见那个背影,她简直无法想象从前那个温情的人是怎么说出这般绝情的话的。
旁边的下属有些不忍地看着江渔身上血淋淋的口子,张了张口:“嫂子手上的骨头都已经碎了,下周的考核肯定不能参加了,她毕竟可是你的太太,你真要看着她变成残废吗?”
“残就残了!谁让她是曼曼唯一的竞争对手,我必须保证她永远没有好起来的可能。”
顾未亦的语气里没有一丝温度,他看着江渔的眼神里满是不耐,
就好像她只不过是阻挡他和他的白月光幸福的一颗绊脚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