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雅吓得一激灵。
“谁啊？大半夜不睡觉干嘛呢？”
李霜翻了个身，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
“没、没什么，起夜而已。”
方雅跌跌撞撞跑回自己的床。
等她呼吸平稳后，我悄悄爬起来，借着窗外的月光，隔着
手套捡起纸包。
残留的粉末呈灰白色。
我把纸包塞进密封袋保存好。
宿舍楼的路灯在地上投下昏黄的光晕，我刚走出图书馆，就看见一个穿着工装的男人在楼下徘徊。
他袖口沾着污渍，头发被汗水浸湿了，手里紧紧攥着个塑料袋。
看到方雅从宿舍楼出来后，他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方雅的手腕。
“雅雅，昨天是我不对，我语气太急了，我跟你道歉，我们和好，好不好？”
他声音里带着讨好，把塑料袋往前递了递。
“这是你上次说想吃的草莓，我特意去批发市场挑的，最新鲜的……”
方雅瞥都没瞥那袋草莓，高跟鞋在地上碾出轻响：“王强，你能不能别像条狗一样跟着我？”
她嫌恶地后退半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我们已经分手了，你听不懂人话吗？”
王强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手指蜷缩起来，塑料袋被捏得哗哗响。
“为什么啊？前天你还说喜欢我送的项链……”
方雅突然提高音量，引得周围路过的学生纷纷侧目。
“你以为我真看得上你个养猪的？要不是看你还有点用，你连跟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她抬手打掉王强手里的草莓，红色的果实滚了一地。“废物就该待在猪圈里，别来学校脏我的眼！”
王强猛地抬头，眼里的卑微瞬间被猩红的怒火取代，刚才还佝偻的背挺得笔直：
“我为你偷饲料被场长罚了三个月工资，为你攒钱买项链饿了半个月……你就这么糟践我？”
方雅被他突如其来的气势吓了跳，随即又冷笑：“那是你自愿的，跟我有什么关系？”
这句话彻底点燃了王强的怒火，他嘶吼着扑上去，双手抓住方雅的胳膊用力一甩：
“你这个毒妇！”
方雅尖叫着向后倒去，后腰撞在花坛的边缘，疼得她蜷缩在地上。
王强看着自己发抖的手，突然像惊醒般后退几步，转身跌跌撞撞地跑了。
电影角色的选拔很快如期而至。
选拔厅里的空调开得很足，我坐在第三排，看着李霜和王涵在舞台侧方做最后的准备。
李霜穿着简单的白衬衫，站姿挺拔如松，王涵手里捏着台词稿，眉眼间带着专注的光。
她们俩是这次选拔最被看好的人选。
方雅穿着露脐装走进准备室，腰间的淤青被遮瑕膏盖的厚厚的，但还是隐约泛出青色。
她站在舞台另一侧，目光死死盯在李霜和王涵身上，尤其是看到王涵拿起桌上的保温杯时，眼里闪过一丝阴狠。
那是王涵特意泡了胖大海的水，她最近练台词太用力，嗓子一直不太舒服。
轮到李霜试镜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舞台中央。
我眼角的余光瞥见方雅溜到后台的饮水机旁，那里放着几个备用纸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