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姐应该还没成婚吧，程砚家中还缺一名侍妾。”
“若是陆大人同意，我可帮忙前去说媒。”
他口中的程砚，我自然是认识的。
与沈舟一起、把我当成玩物禁脔的那几个人，有一个便叫程砚。
只一瞬，我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即便我如今回到陆家，他们仍是不愿意放过我。
让我嫁给程砚，不过是为了换一个地方亵玩我罢了。
父亲有些惊喜的开口。
“程砚？镇远大将军之子？”
“那自然是……”
我咬着牙，猛的跪在地上，颤声开口。
“陆大人，奴婢不愿嫁！”
父亲愣了愣，不知为何，神色有些复杂，却仍是冷漠。
“长歌，你懂事一点。”
“你非我陆家亲生，能嫁给镇远将军之子，是你的福气。”
母亲也上前劝诫。
“是啊，长歌，虽只是侍妾，但你嫁过去，一样能享荣华富贵。”
陆川渺亦堵住我的后路，冷声道。
“陆长歌，不要不识好歹！”
“你如今身份卑微，能嫁给高官之子，已是借了我陆家的势！”
我牙齿打着战，看着眼前口口声声说是为我好，却将我逼至绝境的家人。
心脏像被刀片凌迟，让我痛不欲生。
沉默许久，我荒唐的笑了一声，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
可没有人动容，他们冷漠的看着我，是无声的逼迫。
我闭着眼，半晌，哑声开口。
“是，奴婢，愿嫁程砚。”
半个月后，陆安宁婚期将至，突然提出要去求一道多子的符箓。
许是为了羞辱，她特意说要我相伴。
我被强行押着，前往那个囚了我五年的梦魇之地。
可进庙不过半晌，求子的陆安宁就尖叫着跑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个衣衫不整的和尚。
耳边的淫词浪语声不断，房中的景象更是淫秽不堪。
陆川渺惊愕的瞪大眼，咬牙低吼。
“怎么回事？”
突然，他像是想起了什么，猛的转头看向我。
他目光闪烁，动了动唇，却半晌没说话。
一旁的母亲亦是脸色惨败，不可置信的看着这一切。
唯有父亲面容冷沉，仿若早知是这样。
我麻木的站在原地，只觉最后一丝尊严也被丢在地上，狠狠践踏。
陆川渺张了张嘴，却只是道。
“陆长歌，这是你自找的。”
“倘若当初你对安宁好一些，我们又怎会将你送到这里？”
我没有说话，脑子一片空白。
等我反应过来时，我已经走到了求子庙后面的山崖处。
陆川渺朝我伸出手，似乎是想将我拉回来，嘶吼道。
“陆长歌，你发什么疯，赶紧给我回来！”
母亲满脸是泪，哀切道。
“长歌，这件事我们不会说出去的，你不要做傻事。”
“即便你脏了身子，可你还是能嫁给程砚啊！”
我漠然的看着他们，已是半句话都不愿多说，转身朝着崖口一跃而下。
身后传来几声撕心裂肺的呼喊，可我已经听不到了。
在我的房间内，确保所有人都能看到的地方，摆着一个漆黑的盒子。
那是我特意留下，给陆家所有人的礼物。
也是在打开盒子的那一天，陆家所有人，都彻彻底底的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