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前,老公陆以深被穿越者占据了身体。
为了不让穿越者伤害他,我一次又一次的服从穿越者的命令。
他想要给白月光准备生日礼物,我便在竞拍场里点天灯让他随便挑选;
他不孕不育的白月光想要孩子,
我便同意从身体里取卵,试管授精进她的身体;
他的白月光怀孕了需要人照顾,
我便花大价钱请来a市所有金牌保姆轮番照顾。
可三年之期快到时,我却听到了他和兄弟的对话——
包间里,一群狐朋狗友哄堂大笑,只有角落一人皱着眉头不忍心地开口:“深哥,这都要三年了,你还打算骗嫂子多久?”
人群中间的男人弹了弹指间烟灰,漫不经心嗤笑一声:“穿越夺舍这种鬼话她都信,我骗她一辈子又能怎样?”
“每次看到她摇尾乞怜的样子,我都他妈想笑。
“你信不信等我什么时候玩够了不装了,她照样会心甘情愿地跪在我脚边舔我的手掌。”
我默默放下扶上门把手的手,计算距离三年之期还有几天。
他是假的。
但马上,我就真的要被夺舍了。
1.
白月光乔月白难产了,孩子没有保住。
她哭着闹着将保姆全部赶了出去,用绝食相逼,要求再做一次试管婴儿,
穿越者慌了,立刻找来私人医生,把怀胎八月的我抓上手术台。
我死死捂住肚子,恳求他,
“孩子还有两个月就出生了!你放过他吧!想要取卵再等等,等我把以深的孩子生下来好不好!”
他眉头一皱,厌恶的看向我,
“要不是你请的保姆没有照顾好月白,她怎么会流产?这件事还是怪你!”
“能不能不要那么自私,你又不是怀不上了,别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等三年到了,陆以深一回来,你想生几个就生几个。”
我被固定在手术台上,手术台的灯光打开,晃得眼睛生疼。
“求你了,让我生下他好不好?”
我的语气近乎哀求,却打动不了铁石心肠的他。
“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别忘了,我手里还有陆以深的命!”
麻醉剂注射进体内,慢慢开始发挥药效,
我听着手术刀清脆的敲击声,没有一点痛觉,心脏也逐渐变得麻木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手术结束,我的肚子瘪了下去,仿佛从来没有怀过孕。
穿越者安排的取卵医生到了,
他看见我奄奄一息的样子,不忍心地向穿越者征求道,
“陆总,她才打了胎,现在又打针取卵,会对她的身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
“她就算是死在手术台上,也得把这个卵给我取了,不过是一个卵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二十寸长的针扎进我的小腹,冷汗从额头上滚落,我止不住的颤抖。
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的身边没有一个人,他们都离开了。
怀里的护身符掉了出来,染上了血。
我捡起它放进怀里,眼角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疯狂下坠。
陆以深知道我身体不好,便去寺庙帮我求了一个护身符,
他说,要是哪天他不我身边了,护身符会代替他保护我,
要是护身符弄丢了,他就会立刻出现,给我第二个,第三个。
可现在护身符坏了,他什么时候出现呢。
我独自一人去办出院手续,医生看着我的目光却多了几分怜悯,
在我不停的请求下,他终于跟我开了口,
“宋小姐,你的身体,可能……再也怀不了孕了。”
2.
我苦笑一声,手却不自主的抚上了小腹,
那里平坦如初,却再也不会隆起,不会再也新的生命出现。
不等我多做思考,一条信息打断了我的思绪,是穿越者,
“你该醒了吧,来青龙街450号给我送个避孕套,月白想在怀孕前再享受一下爱情的美好,这周边没有卖的,你跑个腿。”
“别耷拉着个脸,三年就要到了,你的陆以深就要回来了,让我好好享受几天不行吗?”
“好。”
肚子还在发出阵阵阴痛,可我来不及去管,
买好避孕套后,开车前往他报的地址。
到了门口,我的手刚抚上包间的门,
却听见了穿越者,
不,
应该是陆以深和朋友交谈的声音。
“深哥,这都要三年了,你还打算骗嫂子吗?还是准备收心了?”
陆以深弹了弹指间的烟灰,将怀里的乔月白搂的更紧了,
他漫不经心嗤笑一声:
“等这三年结束了,还有下一个三年,穿越夺舍这种鬼话她都信,我骗她一辈子又能怎样?”
“等我玩够了不装了,她照样会心甘情愿地跪在我脚边舔我的手掌。”
“你们是没有看到她跪地求我的样子,简直笑死个人!”
我强打起来的自尊,被陆以深敲成了一地碎片。
心像被利爪揪成了一团,疼得我不断抽泣。
我任由避孕套掉在地上,转身逃离了这个痛苦之地。
回到车里,我靠在椅背上回想经历过的点点滴滴。
我和陆以深是在十岁认识的,
他说我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女孩,每天缠着我给我送小东西,我要是不收,他还会哭鼻子。
我被欺负别人的时候,他会冲上去拼命,像个不要命的莽夫,被揍得鼻青脸肿。
大家都说,他是真的喜欢我,我相信了,
可我忘了,人会变。
他变了,不爱我了,肆意糟蹋玩弄我的真心,把我的狼狈当做取笑的乐子。
也许,我爱的陆以深真的被夺了舍,
他离开了,再也回不来了,我也等不到了。
我擦干眼泪,刚启动车子上了高速,却发现,刹车被人动了手脚。
车靠着栏杆一路摩擦,却没有任何停下来的迹象,
在我把右路一棵新树撞翻后,车终于止了步。
可悬着的心还没放下来,有人敲响我了的车窗,
抬头一看,树倒了,正好砸在前面的兰博基尼敞篷车上,
车主捂着还在流血的脑袋,脸色苍白,
见他可怜兮兮的样子,我不由的自责起来。
可他还没说话,我先晕了过去。
彻底失去意识前,我听到一道如恶鬼低吟般的声音,熟悉又陌生。
“现在,该由我来接管身体了。”
3.
手机不停震动,吵的我脑瓜子疼,
我挂断了电话,可对面依旧不死心,继续轰炸。
“要不,你接一下吧,好歹也照顾一下我这个病人。”
顺着声音望去,我看到脑袋被包成粽子的车主,
他躺在我的隔壁床,眼尾泛着红,像刚哭过。
“对不起啊!我现在接。”
刚摁下接听键,对面的怒火立马像找准了目标,齐齐向我射来。
“周芙蓉,你玩够了没有?都半天了,怎么还不见人影?让你买个避孕套而已,怎么那么磨磨唧唧的?”
“怎么,你现在不爱他了?当初说什么为他赴汤蹈火,现在不过是让你送个东西,你就不行了,你果然一直都在说假话,就是不爱他吧我看!”
我把扩音关了,耐着脾气对他说,
“陆以深是吧?避孕套放你包间门口了,还有,”我顿了顿,喝了一口茶几上的水,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不爱你,以后也别来打扰我了。”
陆以深气笑了,
不等他继续说话,我掐断了电话。
另一边的陆以深见电话被挂断,气得把手机砸成了两半。
“不过是带个避孕套而已,居然耍起了脾气。”
包间的其他人都转过了头,假装什么都没有听见。
乔月白拍着他的背,帮他顺气,
“陆哥哥,周姐姐不会是看到你和我那么恩爱,吃醋了吧。”
“毕竟周姐姐那么爱哥哥,一旦哥哥要丧命或者要和她离婚,她立刻妥协。”
这句话点通了陆以深,他立刻转变了策略,给我发了条信息。
“周芙蓉,你最好乖点,不然我就去自杀,让你再也见不到陆以深。”
我瞥见了信息的内容,选择已读不回。
反手把电子版离婚协议书发给了他。
“离婚,你想都别想!”
我被他搞迷糊了,明明以前他天天嚷嚷着要离婚,如今真有机会了,他却不肯了,
男人心,倒真是海底针。
可能刚夺舍成功,身体不适应,脑子昏昏沉沉的,我躺回床上再次睡了过去。
可陆以深仿佛瞄准我了,不让我好睡,
他为乔月白放了满城烟火,爆竹声久不停息。
还直播向众人介绍乔月白才是他的太太,说我是拆散他们的小三,引得一群人私信网暴我。
我本来不想理会,却不想,他拿出了我妈留给我的遗物,办了一场拍卖展。
4.
我拿到了展会的门票,坐在中央的位置。
陆以深见我到了展会,小心翼翼的向我靠近,
“芙蓉,你来啦。”
他的语气装得太像,让我有些出神,
想到那个不忍心我受一点委屈的人。
见我发呆,他笑了,可张口的话却将我拽回了现实,
“芙蓉,你乖乖的,我们变回以前的样子好不好?”
“陆先生,我没空跟你玩游戏了,无论是穿越者夺舍,还是你要跟你的白月光秀恩爱,我都管不着,但别动我妈留给我的东西。”
陆以深愣了几秒,眼底闪过愧疚之色,拉着我的手问,
“芙蓉,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现在不过是在跟我赌气对不对?”
我没有理他,点了全场的天灯,没有一个人敢和我竞拍,
周家家大业大,除了兴盛时的陆家,没人比得过。
拿下展品后,我准备离开会展,
陆以深却不肯,他拦在门口,仿佛在等着我给一个解释。
我将收集到的资料一把丢进他的怀里,
有乔月白没怀孕装流产,陷害保姆的视频,也有我被多次取卵,再也怀不了孕的诊断书。
“陆以深,你的芙蓉死了,虽然你的穿越者夺舍是假的,可我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