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突然伸手朝我扑来。
“把手机给我！”
我侧身一躲，她扑了个空。
高跟鞋一歪，整个人重重摔在地上。
“啊！”她痛呼一声，眼眶瞬间红了。
“楚瑶！你干什么？！”
咖啡厅的门被猛地推开。
顾时聿脸色铁青的冲了进来，一把将她扶起来搂进怀里。
抬头瞪着我，眼里满是怒意。
周如玫靠在他胸口，手指紧紧揪着他的衬衫袖口，声音颤抖。
“时聿，她威胁我，说要让我们身败名裂，还推我！”
顾时聿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他低头看了眼周如玫膝盖上的淤青。
再抬头时，眼里全是失望和愤怒。
“楚瑶，我真没想到你会变成这样！”
我站在原地，看着他这幅样子，突然觉得荒谬至极。
“顾时聿，要不要听听你老婆刚才说的什么？”
周如玫脸色一变，猛地抓住顾时聿的手臂。
“她录音了！她故意激我说话，就是想害我们！”
顾时聿眉头紧锁。
“把录音删了。”
“凭什么？”我冷笑。
“就凭你刚才推了她！”他声音陡然提高，引得周围人纷纷侧目。
我看着他这副护短的嘴脸，感觉恶心。
当年那个为我挡酒，替我挨骂的男人。
现在正为了另一个女人对我横眉冷对！
想到这里，我直接当着他的面点开录音文件。
“那我们就一起听听，是谁在害谁！”
周如玫突然尖叫一声。
“不要听！时聿，我不要听！”
顾时聿一把按住我的手。
“够了！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眉头紧锁，眼神里全是责备，仿佛我才是那个破坏他家庭的恶人。
周如玫躲在他身后，眼眶通红，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我笑了。
七年感情，抵不过别人几滴眼泪。
他甚至不愿意听一句解释，就毫不犹豫地站在了对方那边。
我失去了解释的心思，用力抽回手。
“明天上午十点，民政局，带上证件和离婚协议，别让我等。”
顾时聿愣了一下，像是要说什么。
可周如玫突然扯了扯他的袖子，小声啜泣起来。
他立刻闭上嘴，手臂下意识地环住她的肩膀。
像是生怕我再“伤害”她一样。
我厌恶的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往外走。
“瑶瑶！”他在身后喊我，声音里带着一丝慌乱。
我头也没回，直接离开。
第二天一早。
我在民政局门口从九点等到中午，顾时聿才姗姗来迟。
他的车停在路边，副驾驶坐着周如玫。
后座两个孩子的脑袋凑在车窗前，好奇地往外张望。
我站在台阶上，冷眼看着顾时聿下车。
他西装革履，头发梳得一丝不苟，像是来谈生意而不是离婚。
“进去吧。”我没等他开口，转身就往里走。
他愣了一下，下意识回头看了眼车里的周如玫。
她摇下车窗，冲他点了点头，眼神温柔又鼓励。
顾时聿咬了咬牙，快步跟上我。
民政局里人不多，我们沉默地填表、签字、按手印。
工作人员例行公事地问了句：“考虑清楚了吗？”
顾时聿的手指顿了顿，抬头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
我直接拿起笔，在协议上签下名字，推给他。
他盯着那份协议看了很久，最后叹了口气，签了字。
手续办得很快，不到半小时，结婚证就换成了离婚证。
我拿起那本薄薄的小红本，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瑶瑶！对不起！”顾时聿在身后喊我。
我没回头。
出租车驶向机场，窗外的景色飞速后退。
飞机起飞时，我闭上眼睛，只感觉内心一片宁静。
——
顾时聿带着周如玫和孩子们回到家。
晚饭时，小男孩叽叽喳喳说着幼儿园的趣事，小女孩把饭粒糊了满脸。
周如玫笑着拿纸巾给她擦脸，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而顾时聿机械地往嘴里送着饭，味同嚼蜡。
“时聿，你尝尝这个，我特意学的。”
周如玫夹了块排骨放进他碗里，指尖轻轻蹭过他的手背。
他嗯了一声，没动筷子。
晚上，孩子们睡着后，周如玫洗了澡，穿着真丝睡裙靠过来。
手指搭上他的肩膀。
“累了吧？我给你放松一下？”
顾时聿不着痕迹地避开。
“我去看看孩子踢被子没。”
儿童房里，两个孩子睡得正熟。
小男孩怀里抱着玩具车，小女孩蜷缩成一小团，像只小猫。
顾时聿站在门口看了很久，最终轻轻关上门，转身去了阳台。
夜风很凉，他掏出手机，点开相册里那个加密文件夹。
里面全是楚瑶的照片。
她第一次采访时严肃的样子，她蹲在战地给难民发物资时微笑的样子。
还有那张他们唯一的合照。
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而他板着脸，却偷偷用余光看她。
手指摩挲着屏幕，他突然觉得呼吸困难。
“看什么呢？”周如玫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