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介绍下我自己。大家都叫我老革，在九十年代从事着一个特殊职业——专案灰色耳目，这也是后来321（刑事特情）的前身。
过来人都知道，那个年代的大案和要案比较多，警力严重不足，而像我这种略有身手的出狱犯，就被“招安”了，成为一股生力军般的辅助力量。
我从现场归来后，就又跟几个耳目一起，参加了警方的案情分析会。
当然了，我们这些人只能坐在最后排的椅子上。我的搭档胡子，曾经的一个监狱大油（牢头狱霸），他是一点都听不进去。我反倒很认真的记着笔记。
胡子偷偷跟我吐槽：“这帮大哥（公安）纯属脱裤子放屁呢，凶案发生了，就早点去抓人！开什么会？要我是凶手，趁这期间，肯定又逃出十里地了。”
我不认同。真要让他说的这样，那叫蛮干！而且我随后答非所问：“你认为凶手会逃么？”
看我一脸严肃，他也收起玩笑之心了。
“逃？就凭这么恶心的杀人手法，这人的心理素质极强才对！弄不好现在都回家睡回笼觉呢！”这是他的原话。
接下来警方决定双管齐下。
其一是查尸源；其二是排嫌疑，以凶案现场为中心，在方圆五里地内，做大规模走访。
我和胡子被安排了任务，原本是在一个叫白村的地方行动，跟乡亲们打听打听。
但也就持续了半天，上线（侦查员）马三水就传呼我：紧急，速归！
我知道肯定是又有新线索了。但没想到，竟能这么诡异。
原谅我的用词，但这么形容，一点都不夸大。
法医尸检后发现，死者一度吃过很丰盛的晚餐，尤其有牛肉。
当时的宝山县很落后，大家还领肉票呢，甚至很多人家为了多吃点油水，往往买肥膘回去熬油。
所以我和胡子一听到牛肉的字眼，都很诧异。
“水哥，照你这么说，死者还是个款爷哈！”胡子先发表看法。
马三水沉着脸，随后又爆料了一件事。
当法医把死者的衣服脱去后，竟闻到他的身体很臭。
“尸臭么？”这次我先发问了。
马三水摇头：“更像是呕进去的汗味！尤其裤裆那里，也特别熏人，估计很久没洗过澡了。”
我更加纳闷。吃得起牛肉，但个人卫生竟这么差？
最后马三水找来一个随身听，把一盒磁带放了进去。
其实就是现场那个损毁的，现在被修复了。
我有种翘首以盼的感觉，想知道到底会听到什么？
之前我也一度猜测，会是什么歌曲，但当听了一小会后，我惊讶的差点长大嘴巴。
这貌似是一个什么现场，有人哭，有人笑，还有人哼哼呀呀着，说他正在发功。而且发功这人还数次强调，他的本领很强大，听磁带也行，同样他的功力也能为听众治病。
“气、气功？”当马三水按下暂停键后，胡子猜测着问。
马三水点头：“这是个气功大师治病的带子。此人叫张建军，赶巧就是宝山县人！而且警方刚调查出来，他在学气功前，曾经也是个屠夫！”
“挺牛比！屠夫转行学气功，还学成了！”胡子吐槽。
而我明白马三水的意思了。这个张建军，已经被列为重要嫌疑人了。想想也是，他当过屠夫，案发现场又有关于他的磁带。
难不成这是一起气功大师杀人案？但动机是什么？用古怪的手法，研究怎么杀人治病么？
马三水说，这就带着我俩去找张建军。
当然了，出发之际，他又特意指了下脑袋：“你们做好准备，这个张建军，听说这里不一般！”
“变态？扭曲？”胡子追问。
马三水一脸耐人寻味的表情，没再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