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脏猛地一沉，像是被人攥住了。
宁思雨？
怎么可能是她。
她也是我的朋友，是我在沈亦舟的圈子里，唯一一个能说得上话的女性朋友。
我下意识地反驳：“不可能，思雨的号不是这个。”
我划开手机，点开我备注为“思雨”的账号，展示给林溪月看。
“你看，ID和头像都对不上。”
林溪月却叹了口气摇摇头：“这个头像是她初中时最喜欢的一张动漫截图，她用了好几年。”
“而且她初中的时候的小号就叫秋秋小鱼，我跟她从小一起长大，只有我知道。”
我和林溪月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惊骇和彻骨的寒意。
我们开始疯狂地核对细节。
宁思雨在我面前，是一个为我打抱不平、共同唾弃白月光的亲密战友。
在林溪月那边却扮演着一个为闺蜜鸣不平、时刻汇报“敌情”的忠诚眼线。
她在我们两个人中间，完美地扮演着双面间谍，引导着我们互相对立。
而在网上——却引导着沈亦舟伤害我们两个！
我庆幸面对这样的问题，我第一个念头是，不能让林溪月也被骗。
而林溪月也感叹，还好自己不喜欢和别的女孩搞这种为一个男人死去活来的戏码.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沈亦舟。
林溪月朝我做了一个“接”的口型，然后按下了免提。
我深吸一口气，划开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传来沈亦舟压抑着兴奋的声音：“宝贝，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我故作惊喜：“怎么了？”
“我跟林溪月谈妥了，她同意我们继续在一起。”
我对面的林溪月没忍住翻了个白眼，用口型说：他谈了个屁，我怎么不知道。
我努力忍住笑让自己的语气正常：“真的吗，太好了！”
“她说她能理解，商业联姻嘛，各玩各的，只要我面上过得去就行。”
“你再等等我，委屈你一段时间，等我拿到公司，我们就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好不好？”
他说的每一个字，都和那个“恋爱军师”的终极方案，一模一样。
他甚至懒得换一套说辞。
拙劣的谎言，廉价的许诺，自以为是的掌控。
我听着他得意洋洋的声音，心中再无一丝波澜。
没有愤怒，没有心碎，只剩下一片死寂的荒原。
我看着对面的林溪月，她同样被当成了可以被随意安排、被明码标价的棋子。
我们两个，一个被他定义为可以藏在阴影里的替身情人。
一个被他定义为可以接受“各玩各的”的联姻工具。
在沈亦舟的世界里，女人不过是他满足私欲和野心的附属品。
这一刻，所有的爱恨，都烟消云散了。
不值得。
我对着电话，用我这辈子最平静的语气，轻轻说了一句：“好啊。”
电话那头的沈亦舟显然愣了一下，换上他那副常用的深情口吻：
“汐晨，我就知道你是最好的，这辈子我只爱你，你放心，我绝对不会亏待你的！”
我没再听他画的那些大饼，直接挂断了电话。
咖啡馆里一片死寂。
我抬起头，看向林溪月。
“想不想，让他付出代价？”她问。
我笑了，那是我这五年来，发自内心的、最轻松的一个笑。
“当然。”
“还有那个挑拨是非的人，我们也不能放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