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商业大佬程宴三岁相识,十八岁相恋。
外人都以为,能拿下这位冷面阎王的,定然是位温柔解语花。
殊不知,我在家作天作地的时候。
他能眼都不眨地看我掀翻整个屋顶。
程宴在开视频会议。
屏幕那头的人个个表情凝重。
像在参加追悼会。
我窝在旁边的懒人沙发里。
用他的平板刷美食视频,刷到一碗让人口水直流的红烧肉。
我吸了吸鼻子,声音在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清晰。
程宴敲键盘的手顿了一下,没回头。
只对着麦克风说了句:
「继续。」
我不死心,又叹了口气,这次带了点颤音。
他依然稳如泰山。
行,逼我出绝招。
我光着脚,蹑手蹑脚地挪到他身后,把平板屏幕凑到他眼皮底下。
用气声说:
「你看这个肉,它好像在对我招手。」
屏幕那头的高管们显然听到了什么,表情变得有些微妙。
程宴终于施舍给我一个眼神,那眼神大概意思是「等我开完会再收拾你」。
他抬手,似乎想把我扒拉开。
我顺势把下巴搁在他肩膀上。
小声的,可怜巴巴地说:
「宴哥,我肚子里的馋虫说,它再吃不到红烧肉就要起义了。」
「……」
屏幕里,一位正在发言的高管卡壳了。
程宴面无表情地抬手,直接切断了视频。
世界终于清净了。
他合上电脑,转过身,把我从他背后拎到前面,眯着眼看我:
「言澈,你知不知道我刚才在谈工作?」
我眨巴眨巴眼,一脸无辜:
「知道啊。但我的胃说,它的幸福比较重要。」
我扯了扯他的衬衫袖子:
「真的,那肉看起来好好吃!我们去吃嘛。」
他盯着我看了足足十秒,最后认命似的叹了口气。
拿起手机开始查地址:
「……穿鞋。」
「得令!」
我欢快地跳下地,跑去穿鞋,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歌。
等他穿好外套,我已经站在门口,眼巴巴地等着了。
他走过来,很自然地弯腰,把我松开的鞋带重新系好。
动作熟练得让人心疼。
「走路不看路,吃饭不看点,你真是我祖宗。」
他低声吐槽,语气里却听不出半点不耐烦。
我理直气壮:「祖宗饿了,快带祖宗去用膳。」
那家餐厅的红烧肉确实不错,虽然我觉得没有视频里拍的那么闪闪发光。
程宴一边给我夹菜,一边用手机处理后续工作。
我吃得满嘴油光,抬头看他:
「你刚才突然下线,他们没吓着吧?」
他头也没抬,语气平淡:
「我跟他们说,家里养的猫饿了,急着喂。」
啧,算了。
看在他请我吃肉的份上,不跟他计较。
程宴结账的时候,我摸着圆滚滚的肚子。
心满意足地打了个小小的饱嗝。
一抬头,发现餐厅老板正笑眯眯地看着我们。
准确地说,是那堆我啃得干干净净的骨头。
老板是个胖胖的大叔,很健谈:
「小伙子,对你弟弟可真好啊,点的都是他爱吃的。」
我:「……」
程宴慢条斯理地拿出卡。
闻言,眼皮都没抬一下,语气平淡无波:
「不是弟弟。」
老板愣了一下,眼神在我们俩之间转了转,似乎在猜我们什么关系。
我立刻戏精附体,往程宴身边靠了靠。
捏着嗓子,用自以为很小声其实全场都能听到的音量「解释」:
「他是我爸!」
程宴签字的笔尖狠狠划了一下,差点戳破账单。
他侧头看我,眼神里明明白白写着「你今晚死定了」。
老板脸上的笑容彻底僵住,眼神从疑惑变成了惊恐。
大概在脑补什么豪门伦理大戏。
出了餐厅,晚风一吹,我忍不住哈哈笑起来,笑得直不起腰。
程宴拎着我的后衣领,防止我笑到马路牙子下面去,语气带着点无奈:
「言澈,你一天不给我找点事儿,浑身不舒服是吧?」
我顺势抱住他的胳膊,闷闷地笑:
「这说明我生命体征平稳,活力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