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脚边,那只没拴绳的泰迪正对着我的鞋柜撒尿。
看到我出来,她得意地哼了一声,那眼神仿佛在说:这就受不了了?好戏还在后头呢。
我冷冷地看了她一眼,转身关门。
那一刻,我心里那根名为“忍耐”的弦,崩断了。第二天一早,我是被一阵刺耳的电钻声吵醒的。
声音就在耳边,仿佛钻头直接钻进了我的脑浆里。
我猛地坐起来,看了眼时间,早上六点半。
冲到门口,通过猫眼往外看。
刘嫂的老公,一个穿着跨栏背心、满身横肉的男人,正拿着冲击钻,对着我家鞋柜旁边的墙面疯狂输出。
墙灰簌簌落下,落满了我的鞋柜。
我一把拉开门。
“你们干什么?大清早的扰民吗?”
刘嫂正嗑着瓜子站在旁边指挥,见我出来,瓜子皮直接吐到了我脚边。
“哟,醒啦?不好意思啊,我家这墙有点受潮,得修修。”
“这可是公共墙面,我想修就修,你管得着吗?”
她老公停下手里的活,斜眼看着我,手里的电钻还在空转,发出嗡嗡的威胁声。
“小姜啊,做人要识相。这鞋柜你要是不想要了,我帮你卸下来当柴火烧。”
***裸的挑衅。
他们根本不是修墙,就是在恶心我。
我拿出手机准备报警。
刘嫂一把打掉我的手机,手机摔在地上,屏幕裂了一道纹。
“报什么警?邻里纠纷警察管得着吗?”
“再说了,我儿子跟派出所所长熟得很,你报一个试试?”
她逼近一步,满嘴的大蒜味喷在我脸上。
“姜宁,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这层楼,我说了算。”
“你那个破鞋柜,挡着我家财路了,今晚之前不消失,我就让你在这个小区待不下去。”
我捡起手机,看着屏幕上的裂纹,心里的火反而熄灭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的冷静。
那是对人性彻底失望后的冰冷。
我没有跟他们吵,也没有捡起地上的瓜子皮。
我只是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转身回屋,反锁了房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