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生长恨,只道寻常》 此生长恨,只道寻常 在线阅读
5.
季怀予眼中划过慌乱,声音沉的能掐出水:
“季辞,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命令你和我说实话,你他妈的到底怎么了?”
季昭昭见情况不对,轻轻揪着他的衣摆:
“哥哥你先别急,说不定这次又和上次一样是个误会呢?”
“我知道姐姐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你也别怪她。”
听完她这毫无逻辑的解释,季怀予瞬间释然,冷笑道:
“季辞,你这戏做的还挺真,我险些被你骗过去了。”
“祸害遗千年,你这种人怎么会有事?”
“你要是死了,我第一个叫好!”
顾青川眉头紧锁,
“今天是专门为昭昭举办的宴会,你也要用来哗众取宠?”
泪水在此刻决堤,我的心被搅的稀巴烂,抢回手机跑出宴会厅。
电话响起,陈医生急切道:
“季辞,那个孩子突然不行了!快过来准备手术!”
我狂奔到路口,准备打车。
季怀予和顾青川追出来,后面跟着泪眼婆娑的季昭昭。
季怀予眼睛仿佛要喷火,紧紧扣着我的手腕:
“季辞,宴会还没开始,你要往哪儿去?”
“昭昭说你要是不回去,宴会就不办了。请帖都已经发出去了,你诚心想害她丢人吗?”
顾青川劝我:
“季辞,你今年几岁了?能不能不要耍小孩子脾气。”
季昭昭悄悄将长指甲掐我的肉里,呜咽道:
“姐姐,求求你别闹了,我真的很想让你参加我的宴会。”
他们三方拉锯,我根本脱不开身。
我焦急不已,几乎跪在地上祈求他们:
“求求你们放我走吧,我真的有急事。”
关键时刻,沈丘打来电话。
顾青川神情冷峻,夺过手机直接挂断。
“季辞,你什么时候和他这么熟了?”
“你说的急事,就是背着我去和其他男人厮混?你怎么对得起我这些年对你的好?”
我百口莫辩,嗓子几乎吼破了音:
“我刚刚没有骗人!我已经尿毒症晚期,我现在要去医院换肾!”
“你们再不放我走,我就真的要死了,哥!”
季怀予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松动。
季昭昭见状,立刻反咬一口:
“你想背着川哥哥偷人就直说,何必找这么拙劣的借口?”
顾青川神色凄然,
“季辞,我对你太失望了,你现在真是什么谎都撒得出口。”
季怀予很快又坚定道:
“季辞,你让我感到恶心。”
“你给我记好了,欠昭昭的,你用这条命也还不上!”
手机响个不停,来电显示陈医生。
季昭昭眼疾手快,将手机重重抛进喷泉池里。
世界彻底安静,终于不震了。
季昭昭看似无意的扑了我一下。
我没站住,瘫在地上,开始手足抽搐。
尿毒症晚期的症状又发作了。
季怀予拽着我在水泥地上拖行:
“今天你就是死,也得给我参加完昭昭的宴会再去投胎!”
进了宴会厅,季昭昭晃着顾青川的胳膊撒娇,
“川哥哥,姐姐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我还是带她去休息一下吧。”
顾青川点了点她的额头:
“你就是心太软。”
接着,又对我道,
“季辞,你好好反省该不该去勾搭别的男人。”
季昭昭将我丢进杂物间,笑的无比刻毒:
“辞贱女,既然那么想死,你就去死啊!”
我缩在角落,只觉得好冷。
浑身痛到要爆炸,脑袋昏昏沉沉。
喉头涌起一股腥甜,我控制不住,大口大口往外吐血。
胸腔像掏了个大洞,往里灌风。
我鼓励自己,季辞,再坚持一会儿就好了。
我费力的去扒门板,但怎么也扒不开。
眼前闪过无数碎片,一会儿是我爸,一会儿是年少时的季怀宇和顾青川。
身上越来越轻,我好像要飞起来了。
我有种强烈的预感。
这次,我是真的要死了。
与此同时,宴会厅内的季怀予和沈青川心里都隐隐有些不安。
6.
但他们想了想,还是得给季辞一点儿颜色瞧瞧。
只是一点小惩罚,不会怎么样的。
宴会一直到凌晨才结束。
季怀予倒在沙发上,醉的不省人事。
顾青川没完全喝醉,站在阳台上吹风。
不知怎么的,他现在突然很想念季辞,迫切的想去找她。
还得好好问问,那个尿毒症是怎么回事。
怎么能拿这么严重的病来吓唬他?
季昭昭香肩半露,从身后将他抱住。
两只滑嫩的小手麻溜的摸进他的裤腰。
欲火瞬间被勾起,顾青川回头狠狠将她吻住。
季辞的事被暂时丢在一边。
一场酣畅淋漓的情事过后,季昭昭神色迷离,嘴里嚷着“还要”。
顾青川拒绝了,他整理好衣服,心乱的厉害。
不行,他还是得去找季辞。
此时,外面忽然传来巨响。
“季怀予,顾青川,你们两个混账死哪儿去了?!”
季怀予被惊醒:
“沈丘,你他妈发什么疯?”
沈丘不多废话,一把薅起他的衣领:
“季辞呢?把她给老子交出来!”
“她得了尿毒症晚期,必须要去换肾!不然会死的,你们把她弄哪儿去了?”
季怀予被扰了睡意,一脸不耐烦:
“季辞给了你什么好处?你也跟着她一起来糊弄我?”
沈丘简直不可理喻,直接将一份诊断书甩在他脸上:
“不见棺材不落泪,你自己看吧。”
季怀予一目十行,最终在脑海中拼凑出一份完整的信息。
季辞,是真的得了尿毒症。
季怀予突然很想咆哮,季辞怎么不早告诉自己?
但很快他就哑了火。
季辞说过的,她还跪在地上哭着求饶,是他自己不信。
他突然恶狠狠地扇了自己一耳光。
顾青川夺过诊断书,只觉得世界天旋地转。
原来季辞没有撒谎,她是真的病了。
顾青川转向季昭昭,目眦欲裂:
“季辞在哪儿?”
季昭昭试图用老办法蒙混过关,她瞬间落泪,
“川哥哥,姐姐说她要出去走走,我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啊!”
“或许是和哪个野男人私奔了也不一定,要不你问问这位沈先生?”
季怀予脸色阴沉可怖,浑身散发着山雨欲来的气息:
“季昭昭,我劝你最好给我实话实说。”
季昭昭瑟瑟发抖,嚎啕大哭:
“我真的不知道啊!”
沈丘看着一屋子颠公颠婆,心力交瘁:
“给季辞捐赠肾脏的小孩儿昨天晚上去世,要在24小时内完成移植手术,现在还有18个小时,必须尽快找到季辞!”
几人不再废话,组织家里的佣人保镖分头寻找。
季宅太大了,一小时后,老管家终于让人传来消息:
“先生,小姐,地下室的杂物间里有重大发现,您们过去看一看吧。”
季怀予当即往地下室赶。
一群人早已等候多时,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杂物间木门紧闭,季怀予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才稳住心神。
他平复好情绪,重重开口:
“开门!”
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众人依旧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7.
狭小的杂物间内,血迹尚未干涸。
原来一个人居然可以流这么多血。
木门后尽是凌乱的血痕,应该是手指胡乱抓挠的。
在场所有人根本不敢想象,曾被关在这里的人是经历了怎样的恐惧与绝望,才会把木门生生抓出这么多口子。
但杂物间内空无一人。
季怀予松了口气,他就知道季辞没这么脆弱。
这些一定不会是季辞留下来的。
管家小心翼翼上前:
“先生,要不叫医生过来取样,去做个DNA吧。”
顾青川和季昭昭瞬间慌了,眼神四处乱瞟。
不,如果做了DNA,那他们的秘密就要暴露了!
以季怀予那疯劲儿,一定会弄死他们的。
绝对不可以!
可季怀予直接拒绝,
“做DNA,她配吗?季辞命这么硬,绝对不会有事的。”
“这里面呆过的人,也绝对不会是季辞!”
“派人给我接着找!”
顾青川紧抿着唇,额头渗出冷汗。
季昭昭直接瘫软在他怀里,大口喘息。
沈丘看着他们这幅鬼样子,心下了然:
“顾青川,我他妈是真的瞧不起你!”
沈丘大步流星的离开,用背影朝顾青川竖了个中指。
季昭昭瑟缩不止:
“川哥哥,怎么办啊?”
顾青川烦躁的将她推开:
“你最好祈祷季辞平安无事,不然你和我就等着死吧!”
季氏买了无数热搜,全云城的媒体都在循环播放季辞的寻人启事。
有知情人议论纷纷:
“那个季辞不是早就扒出来是个假千金吗?季家太子爷怎么还对她这么上心?”
“当年听说她不甘心,还找人想要强奸季家真千金季昭昭呢!”
“说到底她也真是有福气,都这样了,她老公还对她死心塌地的。”
“这次好像是得了尿毒症吧,然后人又突然失踪了,真是活该!”
经过季昭昭这几年的恶意宣传,所有人都认为季辞是个既恶毒,嫉妒心又强的女人。
所以聊起八卦也毫不嘴软,越说越过分:
“说到底还是季昭昭心太软,要是我身边有这么个毒妇,我非得找人整死她不可!”
“……”
季怀予坐在甜品店窗边,听着这些风言风语,一把捏爆了手中的红酒杯。
血液顺着指尖滴落。
“给我好好查查,这些谣言究竟是从谁嘴里传出来的!”
保镖战战兢兢:
“是!”
季怀予揉了揉太阳穴:
“还有12个小时,季辞还没有消息吗?”
“没……没有。”
“已经没多少时间了,如果还找不到她,你们自己想办法谢罪。”
保镖冷汗直流,
“明白!”
不一会儿,又有人急匆匆赶来:
“先生,我们刚刚又得到了一个新消息,是关于季小姐真实身份的。”
季怀予根本懒得听,这还用得着专门向他汇报吗?
他知道季辞不是季家血脉,这次只要能找到季辞,他可以不念过往,继续把她当亲妹妹看待。
季氏大业大,不差养活一个季辞。
他心烦意乱:
“有屁快放!”
对方一咬牙:
“我们将杂物间的血迹取样去做了DNA,结果显示季辞小姐才是季家血脉!”
8.
季怀予满脸写着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对方不敢抬头,盯着鞋尖:
“千真万确不会错的,沈家少爷也可以做担保,当年的DNA检测结果被人做了手脚。”
“季辞小姐才是真千金,季昭昭是个冒牌货!”
季怀予站起身,怒火在胸腔四处乱窜。
原来季辞才是自己的亲妹妹。
天呐,他这些年都对季辞做了些什么?
“查出来是谁干的了吗?”
“是顾先生。”
“给我接着查,把当年的发生的事给我翻个底朝天!”
季怀予怒气冲冲,要去找顾青川算账。
他真是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联合季昭昭,欺骗自己这么多年。
他坐在车上,听保镖细数季昭昭这些年的罪孽。
“当年是季昭昭自己策划的绑架案,之后她利用顾先生的关系,将绑匪从监狱捞出来,还给了他们一笔钱,让他们彻底离开了云城。”
“她身上的伤都是让自己的狗腿弄出来,再嫁祸给季辞小姐的。”
“还有家里丢失的古董,也都是季昭昭偷去倒卖的,她威胁家里的佣人指认是季辞小姐才是小偷,否则就断了她儿子的医药费。”
“季昭昭还经常和小混混聚众淫乱,再去医院以季辞小姐的名义打胎。”
“季昭昭还一直和顾先生保持着不正当关系,多次被人拍到,但都被顾先生压下来了。”
“……”
季怀予捂着脑袋,不敢再听下去。
原来他的妹妹,居然吃了这么多苦头。
这笔账,他一定要找顾青川和季昭昭千倍万倍的讨回来!
他季怀予的妹妹,怎么能让人随意拿捏?
沈丘找到媒体,开了新闻发布会。
公布了顾青川当年拜托他伪造DNA检测结果,害季氏真千金季辞蒙冤多年的真相。
他面向公众忏悔:
“假如给我再来一次的机会,我绝对不会答应顾青川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季辞,如果你能听见,我不祈求你原谅,只希望你能早点出现。”
有从小和她玩到大的人为季辞发声:
“季辞是个很善良的人,季昭昭自从宣布季氏千金的身份后,背后老给季辞使绊子,但迫于季氏的压力,没人敢站出来。”
季辞捐助的福利院也录了小视频。
一群孩子虽然身体有残缺,但都干干净净,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希望季辞早日回家,我们都很想你。”
顾家别墅内。
顾青川正在疯狂清算名下财产,股份什么的带不走,就找委托转让。
他买了张机票,下午就出国避难。
沈丘那个混蛋已经把当年的破事儿捅的人尽皆知。
云城是不能再待下去了,只怕季怀予会让他生不如死。
沈氏只是个小公司,没有季氏撑腰,什么也不是。
季昭昭像个无头苍蝇,来回乱转:
“怎么办啊川哥哥!你不能丢下我啊!”
顾青川被吵的头疼:
“你给我闭嘴!要不是为了你,我怎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
“我们之间必须留下一个,否则根本平息不了季怀予的怒火!”
“你好好想想,当年他为了你是怎么对待季辞的!”
季昭昭抱着顾青川的大腿:
“川哥哥,求求你不要抛下我啊!”
顾青川心一横,将她踹开:
“快滚,别当老子的路!”
门口传来季怀予催命阎罗般的低语:
“我的好妹夫,你要去哪儿啊?”
9.
顾青川缓缓回头,宛如见鬼。
“我想到季辞常去的地方找她,看能不能有线索。”
季怀予似笑非笑:
“好,很好。”
“那你去之前,还是先和我解释解释,DNA检测结果是怎么回事吧。”
季昭昭两片嘴唇一抖,见风使舵:
“哥哥,这些都是顾青川干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求求你了,放过我吧!”
顾青川一耳光扇在她脸上:
“你这贱女人,分明是你从小就嫉妒季辞过的比你好,哭着求我帮你想办法的!”
“我现在才明白,我爱的一直是季辞,只是被你这贱女人迷惑了而已!”
季昭昭哪里肯吃亏,当即和他扭打在一起:
“顾青川,你装什么深情好老公?跪在老娘大腿间的时候,可不知道说了季辞多少坏话!”
两人开始狗咬狗。
季怀予让人把他们拖上车,丢进一个废弃仓库。
“你们俩只能活一个,各凭本事吧。”
他们都杀红了眼,抄起手边能利用的工具,就朝对方迎头砸下。
铁锹没入血肉,顾青川发出一声闷哼,将手里的钢管甩的更加用力。
季昭昭被砸中脑袋,耳边嗡鸣声不止。
两人又爬起来,进入下一回合。
季怀予眯着眼,满意地拍手:
“打,接着打,谁活下来我就放谁走。”
死亡的压迫使人肾上腺素飙升。
顾青川和季昭昭很快精疲力尽,已经拎不动工具,直接开始肉搏。
像最原始的野兽般,抠眼睛,扯头发,用牙撕咬。
一时间,血肉横飞,仓库顿时化身为斗兽场。
在场所有人都不忍卒看。
最后,两人都奄奄一息,顾青川略强一点。
他的一只眼珠子都被抠了下来,晃晃悠悠挂在眼眶,恐怖无比。
他走向季昭昭,费力的举起水泥铲,铲断了季昭昭的气管:
“贱人,去死吧!”
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问季怀予:
“季先生,请问可以放我走了吗?”
季怀予瘪瘪嘴:
“我说了放你走,又没说什么时候放你走。”
“你先在这儿等吧,说不定我哪天心情好,就直接给你个痛快。”
顾青川绝望的瘫倒在地。
他突然无比后悔,当年和季昭昭在床塌上,因一念之差做出的决定。
如果没有发生那些事,他会是季氏太子爷的妹夫。
也不会失去深爱他的季辞。
他也恨,恨自己没能把目光多分给季辞一些。
季辞的病症早就有迹可循。
肿胀不堪的小腿,色素沉淀的皮肤,越来越伪靡的精神状态。
但他觉得恶心,甚至都懒得正眼看。
哪怕他花一点点心思,也能看出季辞的反常。
可他没有,他忙着沉醉在季昭昭的温柔乡里。
所以现在才落得个生不如死的境地。
想到这里,他举起水泥铲,狠狠刺入心脏。
希望能用这个方式赎罪。
季辞,欠你的,我只能用下一世来还了。
手下汇报顾青川的死讯时,季怀予抬头望了眼天空。
等季慈回家,发现这对渣男贱女遭报应,她一定会很开心的。
现在还有9小时。
季辞啊,你究竟在哪儿?
10.
季辞的事被挖出来后,有人自发组建志愿者团队。
越来越多人开始寻找季辞。
但她仿佛人间蒸发,了无音讯。
倒计时5小时。
季怀予坐立难安,去找了季辞的主治医生,陈泽。
跪求他提供关于季辞的线索。
陈泽看着他这副样子,只觉得可笑。
“昨天,我给季辞打了无数通电话,没有一个接听成功。今天才从小沈总那儿知道是你们害她错过了最佳的手术时机。”
“最开始她想放弃治疗,我好不容易才把她从鬼门关劝回来,她是想活的啊!”
“那个病后期那么痛苦,她都忍着没和任何人说,可见她对你们有多失望!”
季怀予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倒计时3小时。
季怀予心急如焚,疯了一样开车在云城横冲直撞。
倒计时2小时。
季怀予万念俱灰,让人把顾青川和季昭昭的尸体拖出来,开车反复碾压。
直至变成一滩腥臭作呕烂泥。
倒计时1小时。
季怀予几近崩溃,甚至让人放话。
不管是谁,只要找到季辞,他可以满足那人的任何愿望,哪怕将季氏集团拱手相让,也在所不惜。
可季辞依旧没有出现。
就在他绝望之际,沈丘找上了门:
“季怀予,我找到季辞了。”
季怀予匍匐在地,卑微祈求:
“求求你,告诉我,沈辞在哪里吧。”
“不管是死是活,让我见她一面,好不好?”
沈丘忽然笑了:
“季怀予,你真是和顾青川一样让人恶心。”
“我永远不会告诉你她在哪儿的,不要去打扰她了。”
“季辞让我给你带句话,她这辈子,下辈子,下下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了。”
季怀予的心从来没有这么痛过:
“她真是这么说的?”
沈丘没有回答,径直上了车。
季怀予跟在汽车后奔跑,踉踉跄跄,被沙土绊倒在地。
泪水从眼角滑落,灵魂仿佛被人瞬间抽离。
他的妹妹,季辞,永远都不会再原谅他了。
季氏太子爷一夜白头。
所有人都说他疯了,每天望着季辞带待住过的杂物间发呆。
然后再疯狂式的自虐。
某境外海岛。
沈丘亲手挖了一个深坑,将季辞的骨灰埋了进去。
沈丘上学的时候,就经常悄悄观察季辞。
她喜欢天空,喜欢大海,热爱一切美好的东西。
但季辞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季怀予,顾青川,以及那个绿茶精季昭昭身上。
从未分给沈丘分毫。
得知季辞失踪后,沈丘几乎快要发疯。
他动用一切势力,将云城翻了个底朝天。
最后,挑断了常和季昭昭私混的那几个混混的手筋脚筋。
威逼利诱,才得知季辞的下落。
当日季昭昭将季辞关进杂物间后,没过多久又去而复返,才发现季辞已经没有呼吸。
惊惧之下,季昭昭找来一群狐朋狗友,匆匆处理了季辞的尸身。
沈丘找到她的时候,几乎痛不欲生。
但他终究是个自私的人,没有告诉任何人季辞的去向。
沈丘特意买了一座无人海岛,把季辞葬在这里。
他们都有罪,都是杀害季辞的罪魁祸首。
希望下辈子,季辞不要再认识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