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冠血诏:将军的嫁与皇子的劫》 第4章 在线阅读
「恐怕什么?」沈知意忽然开口,向前半步时,腰间佩剑擦着安王鼻尖划过,「皇叔是想说,我与三皇子要弑君篡位?」她挑眉时,发间金步摇晃出冷光,「那不如现在就试试——」她指尖扣住剑柄,「看是我的剑快,还是皇叔的舌头快。」 萧承煜忽然轻笑出声,伸手按住她剑柄:「知意莫急,皇叔年事已高,经不起吓。」他转向皇上,语气忽然放柔,「父皇,儿臣近日收到密报,说安王府的粮仓里,藏着十万石本应送往漠北的军粮。」他抬手示意,暗卫立刻抬上一箱霉变的粟米,「这是从安王府地窖搜出的,上面还有户部的封条。」 皇上脸色骤变。安王却忽然大笑:「三皇子这是栽赃!我安王府怎会……」话未说完,他忽然瞥见粟米中混着的半枚玉佩——那是他赏给管家的贴身之物。 沈知意趁机上前,抽出腰间软剑挑起安王衣领:「皇叔可知,漠北守军此刻正在啃草根?」她剑尖划破对方锦袍,露出里面绣着的金线蟒纹,「你私吞军粮,克扣赈灾银,甚至买凶杀人,哪一条不是死罪?」 安王额角渗出冷汗,忽然转向皇上:「皇兄,我是你的亲弟弟啊!当年先皇病重,是我守了三天三夜……」 「够了!」皇上拍案而起,却因剧烈咳嗽栽倒在龙榻上。萧承煜眼疾手快地扶住父皇,袖中银针已刺入对方膻中穴。沈知意趁机扣住安王脉门,指尖运力捏碎他腕骨:「皇叔不是喜欢装疯卖傻吗?不如从今以后,就真的疯癫下去——」她忽然凑近他耳边,「我让人往你药里掺了『百日疯』,不出三日,你就会见人就咬,连自己的舌头都吞下去。」 安王瞳孔骤缩,想要惊呼却发不出声——他忽然想起,三个月前街头那个咬断自己手指的疯子,据说就是得罪了沈知意。 萧承煜替皇上喂下一颗蜜丸,转头时目光已恢复冷冽:「父皇,安王谋逆证据确凿,按律当斩。
但念在他是皇亲,不如废为庶人,永囚宗人府。」他顿了顿,「至于安王府的财产……」他看向沈知意,「不如充作漠北军饷,知意觉得如何?」 沈知意松开安王,用帕子擦了擦剑尖:「全凭殿下做主。」她抬眼时,与萧承煜对视,眼底闪过只有彼此能懂的笑意——安王府的地窖里,早被他们填满了伪造的谋反证据,就连那半枚玉佩,也是萧承煜让人仿造的。 皇上摆摆手,示意太监将安王拖下去。殿内只剩下萧承煜与沈知意时,他忽然轻笑:「知意,你刚才用剑指着皇叔时,像极了十二岁那年,你用木剑指着太子伴读的模样。」 她挑眉:「那时你躲在假山后,吓得浑身发抖,现在倒敢直面皇叔了?」 他忽然伸手将她拉进怀里,避开龙榻方向压低声音:「因为现在我有资格站在你身前了——」他指尖划过她腰间悬挂的监国令牌副牌,「这东西,比任何利剑都管用。」 沈知意这才注意到,他内衬袖口染着淡淡的药香——是皇上方才服用的「宁神散」。她忽然想起,方才扶皇上时,他指尖在龙榻扶手上敲了三下——那是他们儿时的暗号,意思是「有毒」。 「你早就知道安王在父皇药里下了毒?」她压低声音,指尖摸到他袖中藏着的解药瓶。 他点头,将解药塞进她手里:「今早太医院送来的药,我让人验过,里面掺了慢性毒药『牵机散』。」他忽然低头咬住她耳垂,「不过放心,我已经让人把太医院院正的舌头割了,喂给了他养的金丝雀。」 她白他一眼,却在他掌心写下「小心」二字。殿外忽然传来风雪声,干清宫的铜漏滴答作响,已是子时三刻。萧承煜忽然想起什么,从袖中掏出个锦盒,里面是枚嵌着红宝石的金步摇:「祭天仪式后就是你的及笄礼,提前送你。」 她挑眉接过,指尖摩挲着红宝石:「怎么想起送这个?你以前说我戴花钗像母老虎。」 他低笑出声,伸手替她别上金步摇:「母老虎也是我一个人的母老虎。」他忽然凑近她耳边,「而且……」他舌尖舔过她耳垂,「我想看看,你穿婚服戴凤冠的样子。」 她耳尖发烫,正要推开他,却听见殿外传来脚步声。萧承煜立刻退后半步,恢复了温润如玉的皇子模样。沈知意则转身看向窗外,只见漫天大雪中,隐约有黑影掠过——是她安排的黑鸦卫,正在清扫安王余党。 「明日祭天,你陪我站在圜丘坛上。」萧承煜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我要让全天下人都知道,沈知意是我萧承煜的人,动她者,死。」 她转身看他,发现他眼中倒映着烛火,比任何宝石都璀璨。
忽然想起十四岁那年,他偷来皇后的凤冠给她戴上,说:「知意,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光明正大地戴上凤冠,站在我身边接受百官朝拜。」 雪越下越大,干清宫的烛火将两人影子投在窗纸上,交缠成不可分割的形状。沈知意伸手握住他掌心,触到他掌纹间的老茧——那是常年握剑留下的。他反手扣住她指尖,在她耳边轻声说:「等祭天结束,我就向父皇提亲。这次谁也阻止不了我们,包括天命。」 她抬头看他,忽然发现他眉梢落了片雪花,像朵白色的梅。她伸手拂去雪花,指尖划过他眉骨:「若天命不容呢?」 他忽然捏住她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对视:「那我就逆天改命。」他低头吻住她,舌尖撬开她牙关,混着雪水的甜腻在口中蔓延,「知意,你是我的天命,是我萧承煜穷尽一生也要抓住的光。」 这一晚,干清宫的烛火直到天亮才熄灭。当第一缕晨光洒在金銮殿的琉璃瓦上时,萧承煜与沈知意已站在圜丘坛上,接受文武百官的朝拜。她头上的金步摇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光芒,与他腰间的监国令牌交相辉映,宛如一对天造地设的璧人。 在宗人府最深的地牢里,安王正疯狂地啃咬着石墙,嘴角淌着血沫。他眼前浮现出萧承煜临走前的笑容,那笑容里带着刺骨的寒意,像极了当年他在御花园看见的,萧承煜抱着满身是血的沈知意时的眼神——那是一种近乎疯癫的护犊之情,是要将全世界都踩在脚下,只为护一人周全的狠戾。 祭天仪式结束后,萧承煜牵着沈知意的手走下圜丘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