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加班夜林薇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
仿佛要将连日来的疲惫和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压抑感从颅骨里挤出去。
电脑屏幕右下角的时间,像一只冷漠的眼睛,显示着晚上十一点二十八分。
偌大的开放式办公区,只剩下她这一盏孤灯。荧光灯管的嗡鸣原本微不可闻,
此刻却在绝对的寂静中被放大,
与她自己敲击键盘的“嗒嗒”声交织成一曲单调而催人心魄的夜曲。
最后一份设计稿终于按照客户那反复无常的要求修改完毕。她移动鼠标,点击保存,
看着进度条读完,然后移动那个红色的方块,关闭了屏幕。
黑暗瞬间吞噬了桌面壁纸上那片明媚的向日葵花田,也映出了她苍白而憔悴的脸。她站起身,
骨骼因为长时间的固定姿势而发出轻微的“嘎巴”声。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
窗外是城市的璀璨夜景,无数霓虹灯和车灯汇聚成一条条流动的光河,
勾勒出现代都市冰冷而繁华的轮廓。然而,这片景象并未带给林薇丝毫归属感或温暖,
反而让她感到一种深刻的疏离。在这栋高达四十层、名为“擎天大厦”的钢铁丛林里,
她就像一只微不足道的工蚁,为了在这座城市立足,为了每月按时到账的薪水,
日复一日地消耗着自己的青春和精力。她拿起那个陪伴了她三年的、略显旧损的皮包,
走向电梯间。高跟鞋踩在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地面上,发出“叩、叩、叩”的清晰回响,
声音在空旷无人的走廊里碰撞、反弹,显得格外突兀,甚至带着点挑衅寂静的意味。
擎天大厦的电梯系统不算新,尤其是她所在的这部通往地下停车场的专用电梯,
据说还是大厦初建时安装的。运行起来总有轻微的“嘎吱”声和缆绳摩擦的细微声响。
林薇平时并不在意,机械磨损再正常不过。但在这个万籁俱寂的深夜,
独自一人置身于这片过于宽敞明亮的空间,那些日常被忽略的声音,
仿佛都被赋予了某种不安的暗示。她按下向下的箭头按钮,指示灯亮起幽绿色的光,
显示电梯正从二十层缓缓下降。等待的间隙,
她的目光不经意地瞥向了电梯旁那块锃亮的黄铜楼层指示图。
目光扫过那个被刻意模糊、用装饰花纹覆盖掉的“13”标记时,心里莫名地微微一沉。
这栋大楼和很多现代建筑一样,出于某种迷信或约定俗成,
回避了“13”这个被认为不吉利的数字,12层之后直接就是14层。
但林薇刚来公司时就听部门里一位老员工私下里嚼过舌根,说擎天大厦其实是有第十三层的,
只是当初因为某些原因被封闭了,有的说是建筑结构存在隐患,有的说是风水问题,
更隐晦的传言是,那里曾经出过事,不干净。“叮——”一声清脆的铃响,打断了她的思绪,
也驱散了那瞬间的莫名心悸。电梯门带着轻微的摩擦声,缓缓向两侧滑开,里面空无一人,
明亮的白光倾泻而出,将她所在的走廊一角照得更加惨白。林薇迈步走了进去,
轿厢内部是常见的不锈钢墙面,像一面模糊的镜子,映照出她有些单薄而疲惫的身影。
她按下“B1”(地下停车场)的按钮,然后习惯性地退到轿厢最里面的角落,
这个位置能给她一种微妙的安全感。电梯门开始缓缓闭合,金属门扉之间的缝隙越来越窄,
外面走廊的景象逐渐被压缩成一条线。就在这条线即将彻底消失,
两扇门即将严丝合缝地并拢的那一刻——一只苍白得毫无血色的手,
突然悄无声息地、如同鬼魅般从那条即将消失的门缝外伸了进来,
轻轻地、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挡在了门缝之间!林薇的心猛地一缩,
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了,呼吸瞬间停滞!电梯门受到感应,立刻停止关闭,
发出“嗡”的一声轻响,然后顺从地向两侧重新滑开。门外,站着一个女人。
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女人。裙子样式很复古,像是十多年前流行的款式,
料子看起来是某种廉价的化纤,单薄得似乎无法抵御这大楼内部的空调冷气。她低着头,
长长的、乌黑得有些过分的头发如同瀑布般垂落下来,几乎完全遮住了她的脸颊。
她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不言不语,也不动,仿佛一尊被遗忘在走廊里的雕塑。
林薇感到一股寒意顺着脊椎悄然爬升。刚才电梯门打开前,
她完全没有听到任何由远及近的脚步声!这个女人,就像是凭空出现,
或者一直就悄无声息地站在那里,等待着这一刻。空气中弥漫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
“请……请问您要下楼吗?”林薇压下心头翻涌的不安,尽量用平静,
甚至带着一丝职业化的礼貌语气问道。她的声音在狭小的轿厢里显得有些干涩。
白衣女子没有回答。没有点头,没有摇头,甚至连一丝表示听到的细微动作都没有。
她依旧保持着那个低头的姿势,像一个设定好程序却出了故障的机器人,
动作有些僵硬地、慢慢地迈步走进了电梯。在她走进来的瞬间,
林薇明显地感觉到周围的温度下降了几度,一股若有若无的、类似于陈旧纸张、潮湿泥土,
还夹杂着一丝淡淡铁锈的气味弥漫开来,取代了电梯里原本略带香氛的空气。
白衣女子没有去按任何楼层的按钮。她只是默默地走到林薇对面的那个角落,面朝电梯门,
背对着林薇,再次低下头,将自己彻底隐藏在沉默、阴影和那浓密的长发之后。
林薇心里一阵发毛。这女人太奇怪了,奇怪到超出了常理。
她偷偷地、更加仔细地打量着对方。那身白衣在电梯冷白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甚至给人一种不太真实的、仿佛随时会融化的质感。
女人的皮肤是那种不见天日的、瓷器般的苍白,**在外的胳膊和小腿,
瘦削得几乎能看到骨头的清晰轮廓,仿佛长期营养不良。电梯门这一次终于顺利地完全关拢,
轿厢微微一震,开始下降。第二章:异常停靠狭小的空间里陷入了死寂,
只有电梯运行时的微弱嗡鸣声和缆绳滑动的细微声响。
林薇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血管里流动的声音,以及那因为紧张而略微加快的心跳声。
她不由自主地往角落里又缩了缩,后背紧紧贴着冰凉的不锈钢壁面,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目光则紧紧锁定在门上那不断变化的红色楼层显示数字上。
12…11…10…数字平稳地递减。一切似乎都很正常,
正常得让人几乎要以为刚才门口的插曲只是一时眼花。然而,
当显示灯刚刚跳到“8”的时候,异变陡生!电梯并没有如预期般继续平稳下降,
反而像是被一只无形巨手猛地拉扯了一把,发出“咔哒”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随即,
整个轿厢猛地一顿,伴随着一阵剧烈的晃动,林薇猝不及防,差点摔倒,
连忙伸手扶住墙壁才稳住身形。紧接着,
更令人心悸的事情发生了——楼层显示灯上的红色数字“8”像是接触不良般闪烁了几下,
突然熄灭了!取而代之的,
是一个她从未在这部电梯里见过的、散发着幽绿色光芒的数字:13。那绿色,幽冷,深邃,
不带丝毫生气,像黑暗中野兽的瞳孔。“啊!”林薇终于忍不住低呼出声,
心脏狂跳得几乎要撞破胸腔。几乎在数字变换的同时,
电梯轿厢内的照明灯光开始剧烈地、癫痫般地闪烁起来,明灭不定,
发出“滋滋啦啦”的刺耳电流声。在忽明忽暗、如同恐怖片场景般的光线下,
对面那个白衣女子的身影也变得飘忽不定,轮廓模糊,仿佛随时会融化在跳跃的阴影里,
又或者会在那灯光彻底熄灭的瞬间,转过身来……“怎么回事?电梯故障了吗?
”林薇失声叫道,巨大的恐惧让她声音发颤。她下意识地伸手,
发疯似的去按面板上那个红色的紧急呼叫按钮和开门键。然而,
那些按钮像是完全失灵了一样,无论她怎么用力、反复地按下去,都毫无反应,
连按钮本身的背光都熄灭了。电梯门紧紧闭着,如同一道冰冷的铁闸,纹丝不动。
恐慌像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她,让她四肢冰凉。她手忙脚乱地从包里掏出手机,
想要求救,手指颤抖着划开屏幕——屏幕左上角清晰地显示着“无服务”,
连一丝最微弱的信号格都没有!这绝对不正常!就算是处于电梯井这种相对封闭的空间,
现代手机的接收能力也不至于完全被屏蔽!孤立无援。
她被彻底困在了这个诡异的、闪烁着不祥绿光的金属盒子里。就在林薇被无边的恐惧攫住,
大脑一片空白,不知所措的时候,那个一直如同石像般背对着她的白衣女子,
却突然有了动作。她并没有转身,甚至没有改变她面朝电梯门的姿势。
而是缓缓地、极其缓慢地,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迟滞感,抬起了头。
通过对面不锈钢墙面那模糊的、扭曲的反射,
林薇看到了让她血液几乎冻结、头皮阵阵发麻的一幕——那个女人,抬起头的过程中,
浓密的长发向后微微滑落,但发丝之下,露出的并非人脸应有的轮廓!那里面,没有鼻子,
没有嘴巴,没有眼睛……只有一片更深、更浓的、仿佛能吸收所有光线的黑暗!
就像是一个无底的深渊,镶嵌在原本应该是脸庞的位置!林薇吓得彻底屏住了呼吸,
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用尽全身力气才将涌到喉咙口的尖叫硬生生压了回去。她浑身僵硬,
动弹不得,像是被无形的绳索捆绑住了,
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反射影像中那个越来越清晰的、无比诡异的背影。然后,
更让她惊骇的事情发生了。白衣女子抬起了一只手臂,
用那苍白、纤细得过分、几乎能看到青色血管的手指,直直地指向电梯的楼层按钮面板。
林薇的心脏像是被那只手指戳中了,猛地一抽。她强迫自己转动僵硬的脖颈,
顺着那只鬼手指的方向看去——在那原本只有B1到40层,清晰明确的按钮面板上,
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一个按钮!那个按钮突兀地出现在12层和14层之间的空白区域,
上面清晰地、深刻地印着数字“13”,
按钮本身散发着一种与周围环境格格不入的幽绿、冰冷的光泽,如同墓地的鬼火。
白衣女子的手指,正不偏不倚地、带着某种宿命般的意味,
指着那个诡异出现的“13”按钮。紧接着,在林薇惊恐万分的注视下,那个“13”按钮,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按了下去,幽绿色的光芒变得稳定而醒目,
像是黑暗中一只睁开的恶魔之眼。“叮——”熟悉的到达提示音再次响起,
但在此刻这种诡异万分的氛围下,这声音听来却毫无亲切感,反而如同地狱敲响的丧钟,
冰冷而刺耳。电梯门,伴随着老旧机械特有的、令人牙酸的“嘎吱”声,
极其缓慢地、像是极不情愿地向两侧打开了。门外,
不是林薇熟悉的、灯火通明铺着光洁大理石的走廊,也不是任何一层楼应有的景象。
那是一片浓得化不开的、绝对的、纯粹的黑暗。那不是缺乏光线的黑暗,
那是一种有质感的、仿佛具有生命般在缓缓流动的虚无。它吞噬了光线,吞噬了声音,
甚至仿佛要吞噬人的灵魂。黑暗中,隐约有阴冷、带着浓重霉味和铁锈气息的风吹拂进来,
撩动了林薇额前的发丝,也让她浑身的汗毛都倒竖了起来。站在门口的白衣女子,终于动了。
她维持着低头的姿势,动作僵硬得如同提线木偶,一步一步地,迈出了电梯,
踏入了那片吞噬一切的黑暗之中。她的白色身影像是投入墨汁的牛奶,
迅速被浓稠的黑暗包裹、吞没,眨眼间便消失不见,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也没有发出任何脚步声。就在她身影彻底消失的那一刻,“嘭”地一声闷响,
电梯门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猛地推上,迅速而决绝地关紧了!
轿厢内那剧烈闪烁的灯光瞬间停止了抽风,恢复了稳定而明亮的白光。
楼层显示灯上那幽绿色的“13”也消失了,数字跳回了正常的“8”,
然后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若无其事地继续递减。
手机屏幕上的信号格也重新出现了满格。一切都在刹那间恢复了正常,运行平稳,光线充足,
仿佛刚才那惊悚至极、打败认知的一幕,
只是她因过度疲劳而产生的、一场清晰无比的噩梦或幻觉。但林薇知道,那不是幻觉。
空气中还清晰地残留着那股冰冷的、带着陈腐和铁锈的气味,**着她的鼻腔。
电梯按钮面板上,那个幽绿色的“13”按钮已经消失无踪,
位置平滑得仿佛从未有过任何凸起。然而,那份深入骨髓的寒意,
心脏因为极度恐惧而残留的、如同被重击般的绞痛感,
以及被冷汗彻底浸湿、紧紧贴在皮肤上的后背衣物,
都在清晰地、残酷地告诉她——刚才的一切,真实地发生过。她双腿一软,
再也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顺着冰冷的不锈钢轿厢壁滑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如同离开水的鱼。恐惧的余波让她全身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第三章:调查与探寻那天晚上,
林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从B1层开回家的。她精神恍惚,注意力无法集中,
好几次在红灯前差点追尾,甚至闯了一个黄灯,引得后方车辆愤怒的喇叭声长鸣。回到家,
她反锁了所有门窗,又反复检查了几遍,然后打开了房间里所有的灯,
让刺眼的光线充满每一个角落。她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双臂紧紧抱住自己,
却依然无法驱散那从心底里渗出的寒意。窗外城市的霓虹灯光,
此刻在她眼中也仿佛变成了那幽绿色的、不祥的数字。一闭上眼睛,
就是那片吞噬光明的黑暗,和那个没有脸、只有一片虚无的白衣女子。那个影像如同烙印,
深深地刻在了她的脑海里。第二天,林薇破天荒地请了假。她没有去公司,
那个有着专用电梯的擎天大厦,在白天看来也蒙上了一层阴森的色彩。
她必须弄清楚昨晚的经历到底意味着什么。那个白衣女子是谁?第十三层到底隐藏着什么?
这不仅仅是为了摆脱自己的恐惧,更像是一种被强行赋予的、无法推卸的使命。
她首先去了本市的图书馆,那里保存着这座城市过去的记忆。
在布满灰尘的旧报纸微缩胶卷阅览室,她花了整整一个上午的时间,
在管理员略带好奇的目光中,一台一台机器地翻阅着。时间定位在大概十年前,
擎天大厦刚刚建成投入使用的时期。眼睛因为长时间盯着闪烁的屏幕而酸涩流泪,
但她不敢停下。终于,在翻阅到一份十年前的本地都市报的社会新闻版块时,
她的目光定格在了一条不起眼的、只有豆腐块大小的报道上。
报道的标题透着一股司空见惯的冷漠:《擎天大厦女工离奇失踪,疑与情感纠纷有关》。
报道内容很简略,大意是:十年前,擎天大厦还未完全投入使用期间,
一名叫苏婉的年轻女清洁工,在夜间工作时失踪。最后有人见到她,是在大厦的电梯里。
据目击者(另一名清洁工)称,苏婉当晚穿着一身白色的连衣裙,情绪似乎很低落,
像是哭过。警方介入调查,搜索了大厦及周边,但未能找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由于大厦当时监控系统尚不完善,且没有发现任何暴力犯罪的证据,
现场也无打斗痕迹,最后只能以失踪案处理,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不了了之。报道旁边,
还附有一张苏婉生前的工作证照片翻拍,像素不高,有些模糊,
但依然能看出那是一个眉眼清秀、带着淡淡忧郁和稚嫩神情的年轻女孩。
林薇死死地盯着那张模糊的照片,心脏再次剧烈地跳动起来,但这次不是因为恐惧,
而是一种接近真相的悸动。虽然照片模糊,但她几乎可以肯定,照片上这个叫苏婉的女孩,
无论是身形、气质,还是那身记忆中鲜明的白色连衣裙,
都与她昨晚在电梯里遇见的那个白衣女子高度吻合!
一个清晰得令人心惊的念头在她脑中轰然形成:苏婉的失踪,绝非简单的离家出走或意外,
很可能与那个不存在的“第十三层”有关!她的灵魂,因为某种巨大的冤屈或执念,
至今仍徘徊在那里!接下来,
她试图在网上寻找更多关于擎天大厦十三层或者苏婉失踪案的详细信息。
但网络上的信息要么支离破碎,要么就是一些语焉不详、添油加醋的恐怖传说,
将十三层描绘成各种光怪陆离的鬼域,真实性存疑。有用的线索寥寥无几。她意识到,
必须寻找当年的亲历者或知情者。这个过程并不顺利。
她尝试通过一些渠道联系当年可能在大厦工作的老保安、物业公司的退休员工。
大多数人对此讳莫如深,接通电话后一听到“十三层”或者“苏婉”的名字,
要么直接表示不清楚、没印象,要么就匆匆挂断电话,仿佛触碰了什么禁忌。
这种一致的回避态度,反而更加深了林薇的怀疑。就在她几乎要陷入僵局时,
通过一位远房亲戚的辗转介绍,她联系上了几年前从擎天大厦物业管理部门退休的老陈。
电话里,老陈起初语气十分谨慎,并不愿意多说,反复强调自己退休久了,很多事记不清了。
在林薇诚恳的态度、保证只是用于个人了解绝不会给他带来麻烦,
并暗示自己可能也遭遇了一些“难以解释”的事情后,
老陈才犹豫地同意在一个离家很远的公园茶馆见面。见面时,
老陈是个看起来干瘦、眼神里带着些疲惫和警惕的老人。他反复确认周围没有熟人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