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日,萧无珩对我保持着距离,我也没主动搭茬。
这日,府中长辈大多外出赴宴,萧无珩依旧称病未往,我自然也留在府中。
午后,我在水榭喂鱼,却不想,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萧澜景竟是寻了个借口提前回府,特意找到了我。
「阿絮,我们能谈谈吗?」
「大哥找我何事?」
他看着我疏离的态度,眼中痛色更浓:「阿絮,我们非要如此吗?」
「大哥,该有的规矩还是要遵守的。」
他喉头微动,无奈应下。
「好。」
又深吸一口气,自顾自解释着。
「阿絮,是我对不起你。」
「大婚那日,我原本安排好了人手,可父亲临时加强了护卫,我……我实在寻不到机会换回花轿。」
「是我无能,让你受委屈了。」
我听着他这番迟来的解释,心中钝痛后只觉得讽刺。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意义?」
「有意义!」
萧澜景急切地上前一步。
「阿絮,我知道你心里怨我。」
「但我看到你站在二弟身边,我……我心里如同刀绞。」
「遑论看到那元帕……」
他像是终于问出了憋在心里许久的话,语气里是不甘和质问。
「所以元帕,真的是二弟的吗?他那样病弱的身子,怎么可能……」
「阿絮,你是不是为了气我,或者为了在萧家立足,所以才……」
我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他。
到了这个时候,他怀疑的不是温瑶的挑唆,不是他自身的无能。
反而来质疑我元帕是不是作假?更怀疑我为了生存不惜……
一股怒火直冲头顶,我冷笑出声,打断了他的臆测:「萧澜景,你以为你是谁?值得我用自己的清白和名誉来赌气?」
「元帕是真是假,我与我的夫君是否圆房,这都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事,与你何干?」
「请你记住,我现在是你的弟媳,是你该避嫌的人。」
「收起你那套迟来的深情和毫无根据的怀疑,别让我看不起你。」
萧澜景被我这番话打得措手不及,踉跄着后退了一步。
「阿絮,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后悔了。」
「难道你还不知道我对你的真心吗?」
「真心?」
我嗤笑一声,一段不愿回想的记忆浮上心头。
「萧澜景,你还记得去年秋猎吗?」
「我猎到一只白狐,温瑶看上了,哭着闹着要。你当时怎么说的?」
「你说,阿絮,瑶儿身子弱,畏寒,这狐皮给她做领子正合适,你素来大度,让让她。」
我看着他骤然变化的脸色,继续道:「还有我及笄礼那支凤钗,分明是祖母指名给我的。」
「温瑶不过多看了两眼,你便私下劝我,姐妹和睦最重要,一支钗而已,何必让她不快?」
「萧澜景,每一次需要选择的时候,你都会毫不犹豫地牺牲我,去成全她的委屈!」
「难道,这就是你的真心?」
「阿絮,你听我解释……」
说着说着,我眼睛上蒙了一层雾。
心却越发地明亮。
「萧澜景,其实根本不是因为你父亲增强守卫才导致的没换成花轿。」
「而是你,本来就没想着要换吧。」
「不是这样的……」
他焦急地拉住我的手,体面和规矩都忘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