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病重那天,我发现他和女徒弟重婚多年》 第4章 在线阅读
捧杀江承业的棋子已经落下,接下来,是时候巩固我自己的阵地了。
首要的,就是我的儿子,江向阳。
他是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也是江执年虚伪面具下,另一个潜在的受害者。
我必须让他看清他父亲的真实面目,但时机和方式,必须谨慎。
周末,向阳从学校回来了。
他放下书包,第一件事就是问:“妈,爸怎么样了?好点没?”
我看着儿子年轻俊朗的脸上毫不掩饰的担忧,心里一阵酸楚。他还不知道,他全心全意敬爱的父亲,早已在另一个地方,为另一个儿子构筑了未来。
“病情稳定了,能说些话了。”我拉着他坐下,给他倒了杯水,“就是需要长时间静养。”
向阳松了口气,随即又皱起眉头:“我上次去医院,碰到那个江婉悦了,腻在爸床边,喂水擦脸的,看着真别扭!还有她那个儿子,叫什么小业的,爸也是,对着他比对我还亲热,一口一个‘有悟性’、‘是块好料’。”
儿子的直率,像一面镜子,照出了我长久以来刻意忽略的不协调。
我沉默着,没有像往常那样替江执年解释。
我的沉默,让向阳察觉到了异常。他凑近我,压低声音:“妈,你是不是也觉得不对劲?我听说,爸晕倒前,就是接了那个江婉悦的电话!还有,爸之前是不是还想把那个去德国进修的名额给她?”
我的心猛地一揪。连向阳都听到了风声!江执年竟然已经明目张胆到这种地步了吗?那个进修名额,明明厂里最初属意的是我!
“向阳,”我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决定不再完全隐瞒,“你听到的,可能都是真的。”
向阳愣住了,眼睛瞪得老大:“妈,什么意思?什么是真的?”
我拉着他走进里屋,关上门,从衣柜最深处拿出那个布包,取出了那本挖空的技术手册和崭新的结婚证和户口本。
当我把结婚证摊开在向阳面前时,他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
“江……江承业?父子关系?”他指着那一栏,手指都在发抖,不可置信地抬头看我,“妈!这是假的吧?伪造的吧?爸他怎么可能……”
“我亲眼从你爸那本宝贝手册里找到的。”我的声音异常平静,却带着沉重的力量,“春风里三栋二单元301,那是江婉悦和江承业的家。江承业在工学院的学籍档案上,父亲栏填的也是江执年。”
我一桩桩,一件件,把目前查到的证据,冷静地摊开在儿子面前。
包括江执年如何为江承业铺路,如何试图窃取我的技术成果,以及江婉悦如何在医院扮演柔弱实则挑衅。
向阳的呼吸越来越粗重,拳头紧紧攥起,年轻的脸庞因为极致的愤怒和背叛感而扭曲。
“混蛋!王八蛋!”他低吼一声,一拳砸在桌子上,眼眶瞬间就红了,“我他妈还一直以为……以为他真是为了我好……培养接班人?我去他妈的接班人!他是在给他的私生子扫清障碍!”
看着儿子痛苦的样子,我的心像被刀割一样。但我知道,这是他必须经历的成长之痛。
“向阳,”我按住他颤抖的肩膀,目光坚定,“愤怒解决不了问题。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哭闹,而是想办法,拿回属于我们的一切,让他们付出代价。”
向阳猛地抬起头,眼里的悲伤被一种狠绝取代:“妈,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我都听你的!”
这一刻,我知道,我最坚实的盟友,已经站在了我身边。
安抚好向阳,让他暂时按兵不动,像往常一样去医院探望,但要多留心眼,注意收集江婉悦母子和江执年的言行。
下一步,我必须攻克最关键的堡垒——重婚的证据。
我通过一些拐弯抹角的关系,终于打听到了江执年那个在民政局的远房表亲,姓赵,是区民政局的一个小科长。
我找了个工作日的下午,请了半天假,直接找去了区民政局。
我没敢直接点名找赵科长,而是在办事大厅假装咨询业务,暗中观察。终于,在一个半开着门的办公室里,我看到了一个中年男人的侧影,办公桌名牌上写着“赵建国”。
我的心跳加速。就是他。
我没有贸然进去。这种事,必须私下谈,而且要有策略。
我记下了他的样貌和大概的下班时间,然后离开了民政局。
接下来几天,我利用下班时间,悄悄在民政局附近蹲守,摸清了赵建国的活动规律。他通常准点下班,骑一辆二八自行车,会先去菜市场买菜,然后回家。
我必须找一个他落单,且不容易被人注意到的时机。
同时,厂里的舆论风向,在江婉悦母子的刻意引导下,继续对我不利。
这天我去食堂打饭,就听到几个家属院的妇女在嚼舌根。
“听说了吗?林工现在医院都不怎么去了,全是人家小江师傅在忙前忙后。”
“可不是嘛!要我说啊,这男人病了,才能看出谁真心。江工平时对林工多好,这一病,哎……”
“我看那小江师傅是真不错,任劳任怨的,比某些正牌夫人还上心。”
“你们说,江工会不会……”
后面的话没说,但那种暧昧的、看好戏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我端着饭盒,面无表情地从她们身边走过。她们立刻噤声,露出尴尬的笑容。
我回以一個更淡的笑容,径直离开。
心里却像压了一块巨石。这就是江婉悦想要的效果吗?一步步把我塑造成冷漠无情的妻子,衬托她的善良无私,为日后可能发生的“变故”做舆论铺垫?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
时机在一个周五的傍晚到来。
赵建国似乎有点事,下班比平时晚了半小时,天已经擦黑。他推着自行车,拐进了一条回家必经的、相对僻静的小巷。
我深吸一口气,从暗处走了出来,挡在了他的自行车前。
“赵科长,您好。”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
赵建国吓了一跳,警惕地看着我:“你谁啊?”
“我是江执年的爱人,林晚词。”我直接亮明身份。
赵建国的脸色瞬间就变了,眼神闪烁,推着自行车就想绕开我:“我不认识你!你找错人了!”
“赵科长!”我提高声音,拦住他的去路,“春风里三栋二单元301的结婚证,是经您的手办的吧?户主江执年,妻子江婉悦。”
赵建国的自行车“哐当”一声倒在地上,他脸色煞白,额头瞬间冒出了冷汗:“你……你胡说什么!我……我不知道!”
“您不必否认。”我看着他慌乱的样子,心里有了底,“我既然能找到您,就说明我已经知道了。赵科长,重婚是犯法的,您作为国家干部,利用职权帮人办理虚假婚姻登记,知法犯法,后果有多严重,您应该比我清楚。”
我顿了顿,给他施加压力:“江执年现在躺在医院里,什么事都可能发生。如果这件事爆出来,他会把所有责任都推到你身上,你信吗?到时候,丢工作,甚至坐牢,都有可能。”
赵建国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我看火候差不多了,语气稍微缓和:“赵科长,我不是来逼你的。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只要您把当时的情况,原原本本告诉我,我可以保证,不主动追究您的责任。我要对付的,是江执年和江婉悦。”
夜色渐浓,小巷里只有我们两个人。
赵建国瘫软地靠在墙上,挣扎了许久,终于颓然开口,声音沙哑:“是……是江执年逼我的……他拿我以前工作上的一点小失误要挟我……我……我一时糊涂……”
他断断续续地讲述了当时江执年如何带着江婉悦来找他,如何威逼利诱,让他帮忙办理了那张结婚证。
“他说……就是给小孩上个户口,方便读书……不会有人知道……”赵建国抱着头,悔恨不已。
我拿出随身带的笔记本和笔:“赵科长,口说无凭。您能把刚才说的,简单写下来吗?签个名,按个手印。我向您保证,这份东西,除非万不得已,绝不会拿出来。这只是为了在必要的时候,证明我的清白。”
赵建国惊恐地看着我,拼命摇头。
我冷冷地看着他:“您不写,我现在就去纪委。写了,您还有将功补过的机会。怎么选,您自己决定。”
漫长的沉默后,赵建国颤抖着手,接过纸笔,就着昏暗的光线,写下了事情的经过,并签上了名字,按了红手印。
我把那张轻飘飘却重如千斤的纸小心收好。
“谢谢您的配合,赵科长。希望您记住今天的话。”
我没有再看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转身快步离开了小巷。
夜风吹在脸上,带着凉意,我却感觉胸口那股憋闷了许久的恶气,终于吐出来了一些。
重婚的铁证,拿到了。
江执年,江婉悦,你们的死穴,已经在我手里了。
然而,我刚走到家属院门口,就看到江婉悦等在那里。
她显然是特意来找我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柔弱,带着一种压抑不住的得意和挑衅。
“师母,您可算回来了。”她迎上来,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我听清,“我今天去看了师傅,他精神好多了,还跟我说,等病好了,要重点培养小业,说小业比某些占着位置不出活的人强多了,才是厂里未来的希望。”
她刻意加重了“某些人”和“希望”这几个字。
我知道,她是在替江执年传话,也是在向我***。
我看着她那张年轻却写满欲望的脸,突然笑了。
“是吗?”我语气平淡,“那真是要恭喜你们了。希望江承业同志,真能担得起这份‘希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