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病重那天,我发现他和女徒弟重婚多年》 第9章 在线阅读
厂纪委的调查组,显然不是吃素的。
江执年重婚的事实清楚,证据确凿,但这显然不能满足调查的深度,也平息不了全厂职工的愤怒。
调查的重点,很快转向了经济问题。
停职审查的通知送到医院,江执年在被江婉悦母子搀回家受辱后,又气又怕,病情加重,再次住进了医院。
江执年在病床上看到盖着红印的文件,当场两眼一翻,差点背过气去。
他知道,完了。一切都完了。
他苦心经营多年的名声、地位,在“重婚”这颗炸弹下,已经化为齑粉。现在,调查组要挖他的根了。
恐慌,如同毒蛇,噬咬着他的心脏。
他再也顾不上面子了。在一个天色阴沉的下午,他支开了哭哭啼啼的江婉悦,让护士打电话,几乎是哀求地让我去医院一趟,说有话要单独跟我说。
我去了。
倒想听听,事到如今,他还能说出什么花样。
病房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短短十几天,他仿佛老了二十岁,头发凌乱花白,眼窝深陷,脸色是一种濒死的灰败。曾经那种掌控一切的儒雅和自信,荡然无存。
看到我进来,他浑浊的眼睛里爆发出一种近乎癫狂的光彩,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因为虚弱而重重摔回枕头上。
“晚词……晚词你来了……”他喘着粗气,向我伸出手,那只曾经指点江山、描绘蓝图的手,此刻枯瘦如柴,不停颤抖。
我没有靠近,就站在床尾,冷冷地看着他。
“晚词,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他老泪纵横,语无伦次,“是我鬼迷心窍,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向阳……你看在我们二十多年夫妻的份上,看在向阳的份上……你救救我,你跟厂里说说,让他们别查了……”
我几乎要笑出声。夫妻情分?儿子?现在想起来这些了?
“江执年,”我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从你为江婉悦和江承业挖空那本手册开始,我们之间,就只剩下清算了。”
他的哭声戛然而止,像是被掐住了脖子,惊恐地看着我。
“清算……清算什么?”他徒劳地辩解,“我……我没拿公家多少钱……就是……就是有时候行个方便……给婉悦他们娘俩弄点小好处……晚词,那些都不算什么……大部分家当,不都还是你和向阳的吗?”
“我和向阳的?”我向前一步,俯视着他,目光锐利如刀,“你确定吗?春风里那套房子,是谁的钱买的?你通过各种手段挪用到江承业名下的那些‘奖金’、‘项目补贴’,又是从哪里来的?还有,那个邮政信箱,1035号,里面来往的资金,又是什么?”
我每说一句,江执年的脸色就惨白一分。当我说出“邮政信箱1035”时,他整个人如遭雷击,猛地瞪大了眼睛,像是看到了最恐怖的景象。
“你……你怎么知道……”他声音嘶哑,充满了绝望。
“我怎么知道不重要。”我直起身,语气冰冷,“重要的是,纪委很快也会知道。江执年,你侵吞的,是集体的资产,是全厂职工的血汗。你让我去替你说情?你觉得可能吗?”
我看着他瞬间灰败下去、如同死人的脸,最后补上一刀:“你放心,你做的每一件脏事,我都会‘帮助’调查组,查得清清楚楚。”
说完,我不再看他崩溃扭曲的表情,转身就走。
走到门口,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加了一句:“对了,你的‘真爱’江婉悦,为了自保,好像也跟调查组说了不少‘有趣’的事情。你们,好自为之。”
身后传来江执年如同野兽般绝望的嚎叫和摔打东西的声音。
我知道,他彻底完了。
走出医院,我直接去了纪委办公室,将我之前发现的那些可疑单据的复印件,以及关于“邮政信箱1035”的线索,提供给了调查组。
我提供的线索,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调查组顺藤摸瓜,很快查实:江执年利用职务之便,通过虚报项目经费、收取供应商回扣、甚至直接挪用小型设备款等方式,数年下来,侵吞的集体资产数额惊人!而大部分赃款,正是通过那个不起眼的邮政信箱,流转到了江婉悦的名下,用于购***风里的房产、支付江承业高昂的“培养”费用,以及维持他们那个“小家”远超普通工人的奢侈生活。
铁证如山!
与此同时,江婉悦在巨大的压力和政策攻心下,为了争取宽大处理,果然开始“戴罪立功”,痛哭流涕地揭发江执年是如何诱骗、胁迫她,如何将赃款交给她保管等等细节。
昔日“情深意重”的野鸳鸯,在大难临头时,上演了一出精彩的“狗咬狗”戏码。
厂里再次召开全厂中层以上干部大会,通报初步调查结果。
会场气氛凝重。
纪委书记用沉痛而愤怒的语气,宣读了江执年的累累罪行:生活作风腐化,重婚;***,为情妇及私生子大肆牟利;***,侵吞集体资产,数额巨大,性质极其恶劣……决定开除其党籍、开除公职,移送司法机关依法处理!
台下鸦雀无声,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掌声!那是职工们对清除蛀虫、正义得到伸张的由衷拥护!
曾经高高在上的江副厂长,转眼之间,身败名裂,沦为阶下之囚。
而关于江婉悦,调查组也公布了处理意见:参与部分***活动,知情不报,道德败坏,予以开除厂籍处分。其名下用赃款购买的房产等,依法予以追缴。
她的“上位”梦,她的荣华富贵,瞬间化为泡影。
消息传到医院,江执年当场脑溢血,虽然被抢救过来,但落下了半身不遂、口眼歪斜的后遗症。等待他的,将是法律的严惩和残破不堪的余生。
至于江承业,早在被清退那天,就灰溜溜地收拾铺盖卷走了。听说,工学院也因其品德问题,正在考虑取消其学籍。这个被寄予厚望的“太子”,尚未起飞,便已折翼,前途尽毁。
我坐在台下,听着这一项项处理决定,心中一片平静。
没有狂喜,没有激动,只有一种尘埃落定的释然。
属于江执年、江婉悦和江承业的时代,彻底结束了。
接下来的,是我和向阳的新生。
当然,还有最后一件事。
江执年日记里提到的,那个更恶毒的计划……我需要找到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