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语：公司年会上，女友本答应和我公布婚讯，可刚入职的实习生却突然抢过话筒，
得意洋洋道：“许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向我告白，有点太高调了吧?”女友不仅没解释，
还以鼓励的名义为实习生安排了一次和她的双人旅行。全场同事起哄吹口哨，
夸他们郎才女貌。同事看我一动不动，
小声提醒我：“愣着干嘛?不敬酒祝福说点好话?”我笑了笑，
早就准备好的求婚戒指扔到女朋友脚边：“光双人旅行哪够?这枚戒指就当给二位随份子了，
结婚的时候记得邀请我。”1年会的热闹声浪像是要把天花板掀翻。
彩带、香槟、衣着光鲜的男男女女，空气里混杂着食物的香气和每个人身上不同的香水味。
我叫姜哲，是市场部一个不起眼的专员。而台上，在聚光灯下接受所有人祝福的，
是我的女朋友，市场部总监，许鸢。我们秘密交往三年。从她还是个小组长，
到如今分公司的二把手，我陪着她熬过无数个加班的夜晚，也见证了她每一次的晋升。
我们约好，就在今天，这个她最风光的时刻，向所有人公布我们的关系，然后，
我会拿出戒指求婚。可现在，一个叫林凯的实习生，正站在她身边，
手里拿着本该属于我的话筒。“许总，我知道您一直很欣赏我，但我没想到，
您会用这种方式……”林凯的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羞涩和掩不住的得意，目光扫过全场，
像是在宣示**。我看着许鸢。她没有反驳。她甚至都没有看我一眼。
她的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完美的笑容，伸手拍了拍林凯的肩膀：“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
我很看好你。这次的海岛项目考察，就当是给你的奖励，我们一起去。”“双人旅行！
”“哇哦！许总大气！”台下的人群炸开了锅，口哨声和起哄声此起彼伏。
他们看向许鸢和林凯的眼神，充满了暧昧的祝福。没人记得，三年来，许鸢身边的那个位置，
一直是我。他们只知道，许总是高高在上的女神，林凯是新来的、嘴甜会办事的帅气小伙。
他们郎才女貌。而我，姜哲，什么都不是。身边的同事用胳膊肘碰了碰我：“姜哲，
发什么呆？许总找到归宿，我们做下属的，该去敬酒祝福啊。”是啊，该去祝福。
我端起酒杯，一步步走向那个刺眼的舞台。人群自动为我分开一条路。许鸢终于看到了我。
她的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但很快就被镇定掩盖。她大概以为，我是来敬酒，
来当一个识趣的、懂事的下属。林凯则带着胜利者的姿态看着我，眼神里满是挑衅。
他当然认识我。他知道我是许鸢的正牌男友。他甚至还用我的电脑，提交过实习报告。
我走到台前，全场的目光都聚焦在我身上。我没有说话，只是把酒杯里的香槟一饮而尽。
然后，我从口袋里掏出一个丝绒盒子。许鸢的瞳孔猛地一缩。她认得这个盒子。
上周我们逛街，她还夸过这个牌子的设计很别致。我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枚钻石戒指，
灯光下，闪着冰冷的光。“许总，”我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恭喜。”所有人都安静下来，好奇地看着这突兀的一幕。我捏着那枚戒指，手臂一扬，
一道银光划过，戒指在空中翻滚着，最后“叮”的一声，掉落在许鸢的高跟鞋边上。
“光是双人旅行，怎么够意思？”我笑了，看着脸色煞白的许鸢和一脸错愕的林凯。
“这枚戒指，就当我提前给二位随的份子钱。结婚的时候，别忘了给我发请柬。”说完，
我转身，在全场死一般的寂静中，头也不回地走向大门。背后，
许鸢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真实的、尖锐的情绪。“姜哲！你给我站住！”我没有停。推开门，
冷风灌了进来，也吹散了我身上最后一点属于那个宴会厅的暖气。三年。就像一场笑话。
2第二天，我没有像往常一样提前半小时到公司。我睡到了自然醒，
然后不紧不慢地给自己做了份早餐。手机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震动，
无数个来自许鸢的未接来电，还有几条她发来的信息。“姜哲，你昨晚什么意思？
”“你疯了吗？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接电话！”“我们谈谈。”我一条都没回。
吃完早餐，我打开电脑，敲下了“辞职申请”四个字。理由很简单：个人发展。然后，
我把这份电子版的辞令，直接发给了人事部总监和分公司总经理。按照流程，
我应该先发给我的直属上司，也就是许鸢。但我跳过了她。这是我能想到的，
对她“总监”身份最大的不尊重。做完这一切，我才动身去公司。一进办公室，
我就感受到了气氛的诡异。所有人都假装在忙，但眼角的余光却像探照灯一样跟随着我。
我的工位上，站着林凯。他穿着一身崭新的西装，头发梳得油亮，
正意气风发地指挥着一个行政小妹：“这里的文件都清一下，我下午要用。
”他指的是我的办公桌。看到我，他一点也不尴尬，反而笑了起来：“姜哥来了？正好，
许总让你去她办公室一趟。”他叫我“姜哥”，语气里却全是施舍。我没理他，
径直走到自己的座位前，看着那个行政小妹：“麻烦让一下，我收拾东西。
”小妹有些不知所措，求助地看向林凯。林凯皱了皱眉：“姜哲，你什么态度？许总找你。
”“听不懂人话？”我抬眼看着他，“我说，我要收拾我的东西。”我的声音很平静，
但林凯的脸色变了。他可能习惯了所有人都捧着他，习惯了我这个“老实人”的沉默。
办公室的空气几乎凝固了。就在这时，许鸢办公室的门开了。她站在门口，化着精致的妆，
但掩不住眼下的青黑。“姜哲，你进来。”她的声音带着不容置喙的命令。
我拿起桌上的纸箱，开始把我的个人物品一件件放进去。一个用了三年的马克杯，
一个她送我的小盆栽，还有一本我们一起看过的书。“我在收拾东西，没空。”我头也没抬。
许鸢的呼吸明显一滞。她大概从未想过，一向对她百依百顺的我，会用这种态度对她。
她踩着高跟鞋快步走过来，一把按住我的手：“你闹够了没有？”她的手很凉。“放开。
”我甩开她的手。“姜哲！”她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恳求，“我们单独谈谈，行吗？
别在这让大家看笑话。”“笑话？”我终于抬头看她，直视着她的眼睛，“昨晚，
被当成笑话看的，难道不是我吗？”她的嘴唇动了动，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许总监，
”我把最后一件东西放进箱子，抱着它站起身，“我的辞职报告已经发给王总了。
从现在开始，我跟你，跟这里，再没有任何关系。”说完，我抱着纸箱，从她身边走过。
擦肩而过的时候，我听到她用几不可闻的声音说：“为了一个实习生，你至于吗？
”我停下脚步，没有回头。“你到现在还觉得，问题出在那个实习生身上？”我留下这句话，
再也没有停留。走出办公室大门的时候，我听到了里面传来林凯幸灾乐祸的声音：“许总，
别生气了，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得。他走了，正好把位子腾给我，我保证比他做得好一百倍。
”我没有听到许鸢的回答。但那已经不重要了。离开公司后，我并没有急着找下一份工作。
我先是去理发店换了个发型，然后去商场给自己买了几身新衣服。刷卡的时候，
我看着账单上的数字，有些恍惚。这三年来，为了配合许鸢，我过得太“朴素”了。
我们住在普通的公寓里，开着一辆十来万的代步车。我的工资卡交给她管，
每个月只留下一千块零花钱。她说，这是为了我们的小家，
为了以后能在市中心买一套大房子。我信了。我甚至觉得，这种一起奋斗的感觉，很幸福。
现在想来，她只是不想让别人知道，她的男朋友，只是一个“普通”的职员。
如果我开着那辆车库里落灰的跑车去接她下班，恐怕第二天，全公司都会知道，
她许鸢找了个富二代。这会影响她“独立女性”、“靠自己打拼”的人设。而我，
心甘情愿地当了三年她人设里的“背景板”。手机又震了一下。是许鸢。
“你把我的卡刷爆了？”隔着屏幕，我都能想象出她气急败坏的样子。那张卡是我的副卡，
额度很高。以前，我每个月只用它加加油，买点日用品。我回了两个字：“我的钱。
”那边沉默了很久，然后发来一条语音，声音疲惫又烦躁。“姜哲，你到底想怎么样？
回来上班，昨晚的事我可以当没发生过。那个戒指，我会还给你。”我把手机扔在一边，
没有再回复。接下来的几天，我彻底放空了自己。我开车去了邻市的海边，吹着海风，
看着潮起潮落。期间，公司的一个老同事给我打了个电话，语气八卦又同情。“姜哲啊，
你这次可真是……太冲动了。”“不过话说回来，许总这次也做得有点过。
现在公司都传遍了，说她为了新欢，逼走了旧爱。”“那个林凯，现在可神气了，
天天跟在许总**后面，就差把‘我是总监男友’写脸上了。”“对了，下周那个海岛项目，
许总真要带他去。听说还是个豪华双人行呢！啧啧，这小子，真是踩着你上位了。
”我静静地听着，心里毫无波澜。“王哥，”我打断他，“帮我个忙。”“你说。
”“帮我把我工位底下那个蓝色的收纳箱，寄到这个地址。”我把新租的公寓地址发给了他。
那个箱子里，是我三年来，为许鸢准备的所有惊喜。每一次她生日的礼物，
每一个纪念日的卡片，还有我偷偷画下的，我们未来小家的设计图。我本来想，求婚成功后，
就把这些东西搬到我们的新家。现在看来，它们只配待在垃圾桶里。挂了电话，
我看着远处的海平面，心里最后一点沉重，也随着海浪散去了。许鸢，你选了你的阳关道。
那么，我的独木桥，也该启程了。一周后，我回到了市里。
我没有回那个我和许鸢共同的“家”，而是住进了市中心一套高层公寓。视野很好，
能俯瞰大半个城市的夜景。我的手机安静了很多。许鸢可能也意识到，纠缠无用，
便没再联系我。我乐得清静。直到一个陌生的号码打了进来。“是姜哲先生吗？
”对方的声音很客气。“是我。”“您好，我是‘启航资本’的法务代表。
关于您之前委托我们处理的，有关‘创星传媒’分公司的审计事宜，已经有了初步结果。
”“创星传媒”，正是许鸢所在公司的母公司。而我，是“启航资本”最大的，
也是唯一的股东。“说。”“我们发现，创星传媒的市场部，在过去两年内，
有多个项目存在数据造假和款项挪用的嫌疑。尤其是总监许鸢负责的几个大项目，
利润率被严重夸大，并且有几笔高达七位数的推广费用，去向不明。”我并不意外。
许鸢的野心太大，步子迈得太快，不出问题才怪。以前，我旁敲侧击地提醒过她，
让她稳一点。她总是不耐烦地说我格局太小，不懂她的宏图大志。“知道了。”我淡淡地说，
“让审计团队进驻创星，把所有账目，一笔一笔地查清楚。另外，以总公司的名义，
派一个‘业务顾问’过去，暂时接管市场部的所有项目审批权。”“明白。
那……顾问的人选？”“我亲自去。”挂了电话，我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楼下，车水马龙，
灯火辉煌。许鸢，你不是一直都想到更高的地方看看吗？我来帮你一把。让你站得高一点，
然后，再亲眼看着自己摔下来。第二天，创星传媒炸了锅。一则来自总公司的邮件，
发到了所有员工的邮箱里。【通知：即日起，由总公司委派业务顾问姜哲先生，进驻分公司，
全面接管市场部业务，并配合审计团队进行内部审查。分公司所有项目，需经姜顾问审批后，
方可执行。】邮件的最后，还附上了一张我的证件照。照片上的我，穿着合身的西装，
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眼神平静而锐利。
和我之前那个穿着格子衫、戴着黑框眼镜的“老实人”形象，判若两人。我能想象到，
当许鸢看到这封邮件时，会是怎样精彩的表情。当我坐着电梯，直达分公司高层办公室时，
整个楼层的人都像被按了暂停键。王总，也就是分公司的总经理，一路小跑地迎了出来，
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姜顾问，您怎么来了也不提前打声招呼，我好去楼下接您啊！
”他完全没认出我。或者说，他不敢相信，那个被他轻易批准辞职的普通员工，会摇身一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