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高考失利后，让我向清华申请情侣名额》 第3章 在线阅读
高考成绩出来的那天，我正帮妈妈在菜市场卖豆腐。
我们这样的家庭，能供我读完高中已经拼尽全力。
妈妈起早贪黑卖豆腐，手指被泡得发白起皱。
班主任的电话打来时，我的手还是湿的。
“沈栀！沈栀！出来了！成绩出来了！”李老师的声音激动得变了调，隔着听筒都能感受到他的狂喜，“省状元！你是省状元！总分738！省理科状元！”
我的脑子“嗡”的一声。
周围菜市场的嘈杂仿佛瞬间被隔绝。
省……状元？
738？
我知道自己考得不错，最后几个月，我几乎是拼了命在学习，把所有的委屈、愤怒、不甘都化作了刷题的力气。
但我从没敢想过……省状元。
“真……真的吗？李老师？”我的声音有点发颤。
“千真万确！招生办的电话都快被打爆了！清华！北大！都在找你！沈栀，你给咱们学校，给咱们市争了大光了！”李老师语无伦次，“你在家吗？学校这边……”
“我在菜市场，帮我妈卖豆腐。”
电话那头顿了一下，随即是更深的动容：“好孩子，好孩子……你等着，学校马上派人去接你！采访！还有很多事情！”
挂了电话，我还有些恍惚。
妈妈抓住我的胳膊，急切地问：“小栀，怎么样？李老师说啥？考了多少？”
我看着妈妈殷切又惶恐的眼睛，鼻子一酸，努力露出一个笑容。
“妈，我考了738分。是……省状元。”
妈妈愣住了。
她张着嘴，看着我，眼睛一点点睁大，然后，浑浊的泪水瞬间涌了出来。
“状元……我闺女是状元……”她一把抱住我，语无伦次，哭得像个孩子，“老天爷啊……我们小栀……我们小栀有出息了……”
周围摊位的老板和顾客都看了过来。
“沈嫂子，咋了？小栀考上了？”
“多少分啊？看把嫂子高兴的！”
妈妈抹着眼泪，又哭又笑：“状元！我闺女是省状元！”
“嚯！”
“省状元？！”
“我的天！在咱们菜市场出了个状元？！”
瞬间，我们小小的豆腐摊被围住了。
恭喜声，惊叹声，不绝于耳。
我扶着激动得几乎站不稳的妈妈，心里那块压了太久的大石头，仿佛终于被挪开了一丝缝隙。
阳光照进来，有点烫，却带着希望。
几乎就在我接到电话的同时，班级微信群里，也彻底炸了。
一开始是零星几个报成绩的。
“我考了589，一本稳了！”
“我602，超常发挥！”
然后，不知道谁提了一句。
“@沈栀，学神，你多少分？肯定炸了吧？”
下面跟着一串追问。
我没看手机，自然没回复。
很快，有人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消息。
“***！！***槽槽！！！！”
“惊天大新闻！！”
“沈栀！！738分！！省状元！！！”
群里死寂了足足半分钟。
然后，信息像疯了一样刷屏。
“？？？？738？？？”
“省状元？！我的妈！！”
“沈栀牛逼！！”
“之前谁传人家谣言来着？脸疼吗？”
“真·学霸的世界我们不懂，心无旁骛啊！”
“@沈栀，学神求保佑！”
一片沸腾的恭喜和惊叹中，突然冒出一条格格不入的消息。
“@陆湛，湛哥，你多少分？查了吗？”
这句话像按下了暂停键。
刷屏速度慢了下来。
很多人都知道陆湛和我的关系，也知道他和季秋池后来的“亲近”。
不少人等着看他的成绩。
过了好几分钟，陆湛都没吭声。
有人等不及了，去查了公开的成绩系统。
然后，一个震惊的感叹号出现在群里。
“！！！陆湛……389分？！”
这个分数，像一颗冷水泼进了油锅。
“多少？？389？？”
“我没看错吧？本科线都没过？？”
“这……这怎么可能？他模考最差也有四百多啊……”
“完了，这下真完了。”
群里瞬间换了风向。
“所以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活该，被那个转校生带沟里去了吧？”
“天天通宵打游戏，能考好才怪！”
“之前还说沈栀……啧啧，现在看来，人家是真牛逼，也是真倒霉，被这种人缠上。”
没有任何人提起季秋池的成绩，仿佛她根本不值得被讨论。后来我才知道，她只考了二百多分，比陆湛还不如。
学校里，光荣榜连夜更新。
我的彩色照片被放得最大，贴在正中央。
照片上的我，穿着校服，表情平静，眼神里却有一种坚定的力量。
下面赫然写着：“热烈祝贺我校沈栀同学以738分荣获全省理科状元！”
红底黄字，无比醒目。
陆湛的名字，自然不可能出现在光荣榜上。
听说，成绩出来后，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砸了东西，和他父母大吵一架。
他妈妈，那个平时在小区里就爱嚼舌根的女人，逢人便酸溜溜地说：
“女孩子读那么多书有什么用？将来还不是要嫁人。”
“考得好不如嫁得好。”
“谁知道那成绩是怎么来的呢？说不定是走了什么运，或者……”
她没敢明说，但那语气，那眼神，分明就是在暗示我的成绩不干净。
可惜，这次没人附和她。
省状元的光环太耀眼，足以击碎一切阴暗的揣测。
邻居们表面应付着，背地里都笑话她。
“自己儿子不争气，还眼红人家小姑娘。”
“就是，以前还觉得陆湛那孩子不错，没想到……”
“沈栀那孩子多不容易啊，她妈卖豆腐供她上学，真是争气！”
电视台来采访的那天，学校门口围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站在镜头前，从容淡定。
记者问我：“沈栀同学，得知自己是省状元时，是什么心情？”
我看着镜头，平静地说：“有点意外，但更多的是感谢。感谢我的母校，感谢我的老师，尤其感谢我的妈妈。我知道，这个成绩，是对她所有辛苦最好的回报。”
“在学习上，你有什么秘诀可以和大家分享吗？”
“秘诀就是，心无旁骛。”我顿了顿，意有所指，“排除一切干扰，朝着自己的目标，坚定地走下去。”
采访播出后，我成了全市的名人。
“寒门出贵子”“卖豆腐母亲的骄傲”……各种正面报道铺天盖地。
我的照片，我的名字，占据了本地新闻和各大光荣榜的头条。
而陆湛，则彻底消失在众人的视线里。
偶尔有人提起，也只是作为反面教材，和那个带坏他的“转校生”季秋池绑在一起，成为一则高考警示故事。
毕业典礼那天，学校大礼堂座无虚席。
我作为优秀毕业生代表，要上台发言。
我穿着学校特意为优秀毕业生准备的、稍显宽大的礼服，坐在后台的化妆间里，看着镜子里略施粉黛的自己。
眼神沉静，再无几个月前的怯懦和迷茫。
门外传来喧闹声，是其他毕业生和家长。
这时，化妆间的门被轻轻推开，又迅速关上。
一个身影堵在门口。
我抬眼，从镜子里看去。
是陆湛。
他穿着一件皱巴巴的衬衫，头发油腻，胡子拉碴，眼下一片青黑，整个人透着一股颓败潦倒的气息。
与这间充满喜悦和期待的化妆间，格格不入。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有悔恨，有不甘，还有一丝……我看不懂的，似乎是挣扎后的决定。
他张了张嘴，喉咙滚动了一下。
语气，带着一种奇怪的，仿佛是施舍般的……深情？
“小栀，”他说，“我们在一起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