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河神》 第2章 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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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神祭定在每年的雨季前，经过一百多年的传承，每年献祭的女童被淹没在若水河底，现在足足有一百五十名的女童灵魂被困在河底不得往生。
十几年前祭祀活动被强行叫停，这才免了女童继续遭受迫害。
其实我只是顺应天命，滋养两岸生灵，人类只是其中之一。
人类已是万灵之长，神明若再给人类格外的恩赐，就失了道法自然，有违天理。
近年来泥沙淤积，河床变高，每到雨季河水暴涨才是农田被淹的真正原因。
但固执的村民认为是祭祀停止之后引起了河神之怒，所以这河神祭才有了死灰复燃的迹象。
说来也怪，自从河神祭被叫停，那些河底的女童阴魂竟可以漂浮到水面了。
每年河水暴涨时她们顺着浪潮涌向村落，又退回河里。
浪潮起起落落，她们遥望着曾经的家，哀怨的哭嚎听得我心生恻隐。
我本不该插手凡人的事，容易沾染因果。
但我不忍那一百五十名女童的阴魂永困河底，才化身女童潜入永富村调查。
只是目前没有人愿意同我讲话，连带我回来的独眼老头面对我也沉默寡言。
从他们的只言片语中我无法知道更深的内幕，所以我的调查毫无进展。
在等了几天后，一个前来上香的女孩引起了我的注意。
我听旁人喊她苏玉。
她看着我的眼神带着同情和悲悯，在呆呆盯着我几秒后她悄然落泪，张着嘴欲言又止，我借机和她搭话：
「姐姐，你怎么哭了？」
这下她哭得更凶，她的身旁头发花白的男人见状扇了她一巴掌，朝她低吼：
「滚出去！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她倔强地梗着脖子，红着眼控诉：
「不，你们这是在害死一条无辜的生命！」
围观的人瞬间变了脸色，一群人默契地涌上来扯着女孩的胳膊将她拖离祠堂。
女孩被拖走，但她的哭喊一句句传进我的耳朵：
「这世上没有鬼神，河神祭就是封建迷信，你们这是在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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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我循着女孩的气息找到了她。
苏玉的房间从外面上了锁，隔着门板我听见她在低声哭泣。
开锁的声音惊动了里头的苏玉，她的哭声戛然而止。
我缓缓打开门，看见了缩在床角的她。
「你怎么……」苏玉瞳孔瑟缩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似的冲过来抓住我的胳膊，嘴里喃喃着：
「快逃，离开这个村子，他们要让你死！」
「嘘。」我冲她摇摇头，身后的门自动合上，她震惊地松开了手，眼睛里满是戒备。
苏玉往后退了两步，目光谨慎打量着我，她咽了下口水，犹疑道：
「你从哪儿来的？」
「河里。」
听到我的回答，苏玉的脸色转瞬变得苍白。
她难以置信地摇着头，眼角又落下泪来：
「不，这世上没有鬼，若是有鬼，村里的人早该遭报应了。」
我盯着她的眼睛，淡淡开口：「我就是为了她们来的。」
「不，不可能。」苏玉喃喃着，眼神里出现了一丝动摇。
她打量我许久，半晌才开口：
「那你是哪一个？」
「都不是。」我缓缓摇头，目光在她清秀的脸上游走，「河里有个女孩，和你很像，她叫苏宝。」
在苏玉震惊地目光中，我将事情的一切始因缓缓道来，她听完沉默了好久。
最后她红着眼笑起来，嘴角略带嘲讽：
「他们把女孩献给河神当新娘，结果河神竟是个女孩。」
我又摇了摇头，纠正她：
「不，我没有性别，我是河水的化身，能够化形万物。」
苏玉没有纠结这个，而是笑得更加讽刺：
「真可笑，搭进去一百五十条活生生的人命，做的都是无用功，如果他们知道你是河神，会是什么反应呢哈哈哈。」
我没有插话，静静看着她逐渐癫狂的样子，她就自顾自说着话。
